最近看了一部以“打拐”为主题的电影《亲爱的》(Dearest),该影片由陈可辛执导,张冀编剧,赵薇、黄渤、佟大为、郝蕾、张译主演,女主角赵薇凭借该片入围第51届台湾电影金马奖最佳女主角奖和第30届金鸡奖最佳女主角奖并获得第34届香港电影金像奖最佳女主角奖。
电影讲述的是来深圳务工的田文军(黄渤饰)在一次不小心中丢失了孩子鹏鹏,之后开始漫长的寻找孩子之路。在这过程中田文军结识了一群同样失去孩子的父母,大家相互扶持、慰藉,组团寻找被拐的孩子。后来在网络力量和团长韩德忠(张译饰)的帮助下,田文军终于在安徽芜湖寻回了鹏鹏。
(田文军寻子一幕)
事情并没有在此画下句号,电影开始进入第二个主题。农村妇女李红琴(赵薇饰)因此得知自己辛苦乳养的鹏鹏竟然是丈夫拐带回来的,更叫她伤心的是她收养的弃婴吉芳受此事牵连被强制送回深圳福利院,李红琴也因妨碍公务罪被拘留六个月。刑满释放后的李红琴只身前往深圳想要领回吉芳,却难能如愿。
这部影片赚足了票房,也赚足了很多观众的眼泪。其中所折射出来的社会问题让人揪心,而影片未指明一条出路更叫人绝望。作为一名基督徒,我看完此片后感慨颇深,为此写下些感言与众肢体分享。
一、人性的丑陋与制度的无能
整个故事的题材已经说明了这是一个丑陋的事件,拐卖儿童成为一个产业更是恶上加恶。影片中有一段提到有一个拐卖儿童的犯罪团伙被抓了,韩德忠带领众人前去查问,希望从人贩子口中探得孩子的一点消息,其中有一个中年妇女提到一个词——“道上的”,可见人贩子已经形成一个产业,一个比黑社会更隐蔽却比黑社会危害更大的产业。将人当作商品以获取利益,这严重侵犯了人身上之神的形象,本质上是对神的冒犯。
田文军在寻子过程中屡遇骗子,当他将寻子信息放到网上时,他的电话就不断响起,每次都是诈骗信息。最具代表性的是河北一个团伙将他骗过去,田文军发现被骗之后转身跑开。极具讽刺的是,这群人竟然公开追田文军。当田文军无力的挥舞着手中匕首,并说“这是救命钱”后,这群人竟厚颜无耻的说“我们只要钱不要命”。无奈的田文军只能从几米高的桥上跳入河里。
人的罪性和丑陋在骗子和人贩子身上体现的淋漓尽致,如何解决这问题?人类寻求的是制度!很多人说好的制度可以让坏人变好,坏的制度能使好人变坏。我并不否认制度对于人类行为的约束力,但制度并不是解决人类罪恶的出路。
(面对福利院的制度时,李红琴无奈的呐喊)
这部影片多次提到制度的问题,在鹏鹏丢失三个小时后,田文军就打电话报警,但是警察以未满24小时为由不予立案,理由是这是制度规定。当李红琴要去福利院探视女儿吉芳时,虽然吉芳十分想念妈妈,却遭遇制度无情的拦阻,只能逼得李红琴夜晚爬山外墙水管与女儿隔窗相望。韩德忠无力坚持寻子后想要再生个孩子,办准生证时却要求先取得第一个孩子的死亡证明,这对于父母来说简直是无法接受之条件,却是实际的制度规定。
我不怀疑制度在制订之初是为了规范社会行为,是照顾到大部分人的情况,也会考虑到可操作性。但是,对于具体的个人而言,他所遭遇的事情对他是真实而残忍的,也许一个孩子在统计数字上只不过是微不足道的一个百分比,但是对于一个家庭而言就是百分百,是无可取代的。
制度和人性并无本质区别,都有其无能为力之处,因为制度本身就是软弱之人的产物。把希望寄托在制度之上,无异于相信人能自救,这都是虚假的盼望。
二、一个悲剧的结束是另一个悲剧的开始
虽然田文军找回了自己的孩子,但是孩子已经不是以前的孩子,孩子和父亲之间已然陌生,再也回不到影片一开始出现的父子其乐融融的情境里。也许孩子和亲身父母的感情经过一段时间可以再次培养起来,影片也传递了这种希望,就在妈妈鲁晓娟(郝蕾饰)对鹏鹏说要领养吉芳时,鹏鹏主动握住了妈妈的手。但是,鹏鹏已经和李红琴以及妹妹吉芳产生了深厚的感情,在大人主导的世界里,鹏鹏和吉芳的感情世界被无情的摔碎了。鹏鹏和父母团圆的同时伴随着他已经建立的感情世界的逝去,同时也是吉芳悲惨命运的开始——离开疼爱她的养母,离开原来的家庭,被迫来到陌生的地方进入福利院。
(李红琴无助的抓住即将离去的鹏鹏)
李红琴作为一个农村妇女,在这样的变化中显出了母爱的光辉。她来到陌生的深圳,想要重新领养吉芳,但因为已逝丈夫有过拐带孩子的前科,李红琴被打上了人贩子妻子的标签,这几乎堵死了她领养吉芳之路。为了证明吉芳是弃婴的事实,李红琴不惜与丈夫工友发生性关系,同时,李红琴的执着也打动了落魄律师高夏(佟大为饰)。在高夏的无偿援助之下,李红琴领养吉芳之路出现了曙光,哪知李红琴怀孕了。得知此消息的高夏一脸愕然,李红琴却蹲在楼道里哭泣,影片结局定格在这里,导演给了观众一个开放性的结局,留下无限却又无力的想象空间。
(高夏律师帮助李红琴争取领养吉芳)
李红琴怀孕的事实颠覆了她以前所认定的“真相”,也堵死了她的领养之路,更是叫她以后的生活更加艰难:一个农村妇女在丈夫去世一年后怀上孩子,其困难难以想象。整个故事其实就是一个悲剧的结束和更多悲剧的开始。
三、真正的出路——万古磐石
《亲爱的》改编自真实故事,但不是纪录片,有些情节是虚构的,比如李红琴给别人下跪、受到殴打和辱骂、为了找人作证和别人睡觉,最后又生了孩子。差距更大的是,从影片中我们看不到女主角的出路,但现实中的高永侠(女主角原型)已然过上平静的生活。
家庭发生变故,一手养大的两个孩子一夜之间离开自己,这位无辜的农村妇女难以接受这个现实,有一两年的时间精神恍惚,每天挥之不去的是孩子的身影。渐渐地,高永侠接受了现实,每年能和乐乐(鹏鹏原型)通两次电话,就心满意足了。影片的幕后花絮是彭高峰(田文军原型)带着乐乐前去探望高永侠,显明两个家庭仍有保持一定的联系。
(原型高永侠)
对于一个丧偶的农村妇女,一个同时失去两个孩子的母亲而言,这种打击是致命的,是什么力量让高永侠走出绝境,影片没有提供答案。但我在花絮里看到了答案,挂在高永侠客厅里的那副中堂(中堂是国画装裱中直幅的一种体式,以悬挂在堂屋正中壁上得名)透露了信息。这幅中堂上有两句话:万古磐石为我开,容我藏身在主怀。这两句话是基督教圣诗《万古磐石》的第一句。
《万古磐石》是一首充满了圣经教训和救赎要道的圣歌,“万古磐石为我开,容我藏身在主怀”说的是万古磐石主耶稣(林前10:4),用祂肋下流出的水和血(约19:34,约壹5:6),赦免我们的罪、洗净一切的不义,给世上一切无助、绝望的人带来永恒的活泼盼望,使一切叹息劳苦的人得到最真实的安慰。
《亲爱的》上映之后,因为当中有些虚构的情节并未注明,给原型高永侠的生活带来了一定的麻烦,特别是与工友睡觉怀孕一事使得高永侠在农村难以抬头做人。虽然我不知两年后的高永侠现状如何,但我相信曾经救她脱离极大苦楚的耶稣基督,会再次给她力量胜过一切难处,因为我们所信的神是人类唯一的救赎者,我们所依靠的基督从来不会撇弃我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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