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武汉冠状病毒开始显示爆发迹象,并被正式命名为SARI。虽然不在国内,每天看到朋友圈和微信群消息,加上亲人亦在武汉,仍感同身受。有时候为中国祈祷,能够在这次事件中得到医治,不光是瘟疫消灭,还要看到在自然界面前,人类生命的短暂和脆弱,因而敬畏上帝。最近欣喜发现,德国科学家Rolf Hilgenfeld教授带着曾研发的对抗SARS的新药上路了。究竟疗效如何,需要一段时间才能知晓。然而,对抗恐惧、罪恶和死亡的药在哪里呢?
这令我想起2003年非典时期。那个时候人在初中,感觉到有一种传染病随时临到,人心惶惶。奇怪的是非典后来消失,至今我也不知道真正原因。十几年过去,非典造成的恐慌卷土重来。从少不经事,到了而立之年,不禁思考,作为基督徒,该如何面对这次公共灾难?
一、早期历史上的瘟疫
主后二百六十三年,亚历山大爆发瘟疫。死人无数,造成恐慌。史学家优西比乌在《教会史》中记载道:「一场瘟疫随战争而来……我们大多数的弟兄表现了极度的仁爱。他们互相鼓励,勇敢无惧地探望病者,照顾、服侍他们。他们甘心染上邻舍的疫病,受他们所受的痛苦。不少弟兄在照顾病者时得病死去……反过来,外邦人便很不同,他们撇下那些初现病症的人,就是至亲,他们也弃而不顾。」
世人因为瘟疫带来的死亡恐慌不已,而基督徒展现的平安给他们带来深深震撼。虽然瘟疫带来的死亡一样临到基督徒身上。同样的事情发生在塞浦路斯瘟疫当中。当时迦太基的主教西普里安在他的著作《论死亡》中详细描述了瘟疫的可怕后果:肠子因不断呕吐而颤抖;眼睛被感染的血液灼伤;在某些情况下,脚或四肢的某些部分会因腐烂病的传染而被切除。塞普里安接着描写到,在许多情况下,失明和失聪会随之而来。据估计,在疫情最严重的时候,仅在罗马一天就有5000人死亡。其中还包括两位罗马皇帝。塞浦路斯人注意到,基督徒也会死于瘟疫,但他们也发现,只有非基督徒恐惧害怕,而基督徒充满平安。修道院收留了大量的病人,照顾并安慰他们。而这正是基督徒广受罗马皇帝逼迫的时期。
二、第一个把SARS病毒报告给WHO的人
在微信群里看到武汉封城后,许多人赶着往外走,以防堵在武汉。有一位女士刚在朋友圈发完感谢亲人帮助,终于逃离武汉回到多伦多的消息,结果该截图被人@多伦多皮尔逊机场,要求对她进行隔离,而多伦多机场迅速回应会交给移民局审查。感叹在这个世界,信息也像病毒一样,随时传播,你很难确定带来什么后果。只是病毒给身体带来的影响你看得见,而信息给灵魂带来的影响你看不见。因为我们的眼里好像只有身体。
有的人想出去。也有的人想进来。十几年前的非典时期,世界卫生组织WHO就有一位意大利医生卡洛·乌尔巴尼,在非典时期,自愿去越南医治一名曾经前往中国广东省的患有肺炎的美籍华裔商人,其后该疾病扩散至全医院。卡洛·乌尔巴尼留意到这可能是一种新的高度传染性疾病。他是第一个确认“SARS”病毒为全新传染病的人,并立即通知世界卫生组织,因而迅速触发了全球对抗SARS的公共卫生政策,挽救了无数人的生命。然而不幸的是,随后他感染“SARS”病发而亡。
卡洛·乌尔巴尼是一位虔诚的基督徒。在关于他的一本传记《医生无国界》里,台湾副总统陈建仁评价道:“卡洛·乌尔巴尼医生用生命彰显了耶稣的命令,“你要爱主你的神,又要爱邻舍如同自己”。他更激励了许多人去服侍那些身处疾病和患难当中的人。这种爱再次表明约翰福音的真理:“一粒麦子不落在地里死了,仍旧是一粒,若是死了,就结出许多子粒来。爱惜自己生命的,就失丧生命;在这世上恨恶自己生命的,就要保守生命到永生。(约翰福音 12:24-25 )
基督徒医生卡洛·乌尔巴尼是第一个把SARS病毒报告给WHO的人
无独有偶。我最喜欢的当代作家之一是杨腓力(Philip Yancey),他在许多书里记载了他所敬重的保罗•班德(Paul Brand)医生放弃优渥生活去极度穷困之地,医治麻风病人的故事。而麻风病可以说是史上第一个被记录在案的瘟疫。
三、面对灾难,信仰带来真正的平安与反思
黄春生牧师提到,十六世纪马丁路德、加尔文时代,也曾经碰过瘟疫,那时候,马丁路德并发展出「天职」的概念,将职业看做是上帝的呼召,要尽力去从事,这与宗教改革前,将神职人员以外的职业均看为是世俗的态度是不一样的。按宗教改革家的说法,当遇见公共灾难时,有五种人必须是要留下来的,除了行政首长、维持治安的人、医护人员、神职人员(照顾灵性上的需求)外,还有一种人,就是「生病的人的邻居」,意即周边有人生病了,我们都有责任去协助、关怀及帮助他们。
作为生病之人的邻居,留下来照顾病人,看似简单容易。但在当前冠状病毒流行期间,凸显出这并不是一件容易之事。被迫留下的,谁不期待尽早逃离。已经逃离的,早已暗自庆幸。就连曾经研究SARS的专家去了武汉以后,也发现这个地方不宜久留。然而信仰恰恰告诉人朝向另一个方向而活。当世人在瘟疫面前恐慌不已的时候,基督徒同样会遭遇死亡,但拥有属天的平安。
非典时期,有一位虔诚的基督徒医生谢婉雯主动奔赴非典前线工作,后来感染SARS而殉职。另外一个医生了解了她的信仰后十分震撼,有感而发:“我不是教徒,不过有时我隐约觉得,这些伟大而早逝的人,其实不是人,他们是天使。他们或许自己都不知道,不过其实他们是肩负了某种使命来到这个世界的。或许是为了传达某种福音,或许是为了拯救某个灵魂,或许是为了写几首启迪人心的好歌,或许是为了激励某个垂死的城市。使命完成了,他们就回去原来的地方。”
基督徒好像上帝放在人世间的一个信鸽。和平年代传达信息或许很容易。然而在动乱的年代,你可以想象它穿越无数枪炮和瘟疫,不受一切影响,勇敢而坚定的把信息带回来的不易与震撼。在任何时代,我们找到的药物暂时可以解燃眉之急,然而对抗罪恶、恐惧和死亡的药,只有信仰本身。唯有信仰超越时代,胜过一切患难,直达永恒。愿圣灵之鸽的好消息,在这个被病毒笼罩的新年,给我们内心真正的医治和平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