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路客的凯歌丨苏文安

2007年9月30日，93岁的家父如常去参加星期天礼拜，领完最后的祝福，坐下去，就再也站不起来了。我赶到急诊室时，只见家父独自躺在病床上，双眼似乎已经无法聚焦，却用台语大声背诵诗篇23篇：“耶和华是我的牧者，我无欠缺……”

想必，他知道自己正向着在世生命的终点靠近，因此在这最后时刻，虔敬地将他的生命气息及永恒的归宿，全然交托在牧养他一生的大牧人耶稣基督手中。5小时后，他陷入昏迷；4天之后，安息主怀。

当我站在他临终的病床前，似乎看到父亲与早40天回天家的妈妈，相偕躺卧在青草地上，饮于可安歇的水边……

短短6节的诗篇23篇，其实是在描述人生的不同季节。

第一至三节，是“不缺乏”、“青草地”、“静水畔”、“灵魂苏醒”、“走义路”，井然有序的状态（order）；第四节就陷入有如“死荫幽谷”的失序状态（disorder）；第五、六节则进入“享受盛筵”、“福杯满溢”、“恩惠慈爱相随”、“永住神家中”的新秩序阶段（new order）。

这提醒我们，要认清自己的人生正处于什么季节，为自己准备不同的“衣服”（心情、资源），来面对不同的景况与挑战。神不会让我们一直停留在order，祂会让我们遇见disorder，并靠着祂奋发向前，好提升到new order。于是，这new order就会成为order，然后又是disorder-new order-order，循环不已。这是许许多多基督徒共同的经历。瑞典谚言所说“没有烂天气，只有烂衣服”，正是点出，只要调整心情、妥善装备，在任何人生的季节或天候中，均可勇往直前，行所当行。人生如此，写作、婚姻、亲子关系、团队事奉，又何尝没有晴雨冷暖的不同阶段呢？

当我们从order变成disorder时，一定会惊慌、挣扎，想要回到原来的order，但上帝不要我们回到原点，祂要我们继续往前，因为new order比原来的order还好。就像老鹰搅动巢窝，小鹰掉下山崖，拼命哀鸣扑翅，想回到温暖舒适的窝，挣扎了一阵子之后，却发现自己可以展翅上腾、乘风翱翔了。

说到在人生的不同季节中与大牧人同行的生命经历，在此分享我翻译的散文诗《与主共骑人生路》——

从诗篇23篇，我们还看到第二节“青草地”，代表上帝每天都有新的恩典，因为羊群待过的草地一定变得光秃焦黄，牧羊人就要带它们到“新鲜”的草地上。“可安歇的水边”，则表示上帝的细心呵护，因为羊儿不敢在流动的溪涧中喝水，所以牧羊人要体贴地为它们找平静的水边。

那么，第四节的杖和竿又是怎么回事？

竿，就是“rod”，长度比人还长，用来把羊群引到正确的道路上，因为羊群不像猫、狗、马，根本不会认路，所以常常走迷了。竿也用来赶离走到危险的悬崖溪涧旁的羊群，因为它们常常只顾吃草，却不知已走到危险的地方。竿还可以用来帮吃得太撑而四脚朝天站不起来的羊儿翻身，因为它们一吃就停不下来。跟人很像，不是吗？所以你我都需要主耶稣这一位大牧者！

杖，就是“staff”，是一根短棒，可以当作赶走野兽的武器，但也可以当作管教的工具！

我曾读到一个故事，有一只小羊老是喜欢到处乱跑，怎么教都不听，牧羊人就用杖打断它的一条腿，然后帮它包扎，一天到晚将它抱在手上扛在肩上，特别喂它精选的草料和水。它复原之后，就变得很乖，一直依偎在牧羊人身边寸步不离。

记得孩子们小时候不乖，我和内人若好好在爱中管教他们，而不是很生气地乱打，他们受罚之后反而变得跟我们很亲。身为主的跟随者、身为门徒，你我岂非也常需要这样爱的管教？

有的圣书注释提到，第一至四节将我们比喻为“羊”，而第五至六节则把我们比喻为“战士”。

没错，我们就像羊儿，需要牧人的供应、引导、保护、照顾、管教；我们也像战士，需要王的覆庇与肯定。“在敌人面前摆设筵席”，虽然大敌当前，或被紧紧追杀，但因我们已成为万王之王的上宾，祂为我们斟满福杯，敌人咬牙切齿、磨刀霍霍，却奈何我们不得。

我们出去打仗，纵然千惊万险，战况惨烈，受伤严重，我们仍深知必有恩惠慈爱随着我们，仍确信争战过后，必能回到那满有喜乐、安息、荣耀的“耶和华的殿中”，就会勇往直前，无所畏惧。

耶和华的殿就是天父的家，象征祂永不改变的爱，我们在世时如此，离世后更是如此。

今天，让我们一同再次背诵诗篇23篇，作为我们信心的告白：

“耶和华是我的牧者，我必不至缺乏……”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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