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读 One Vision Only—the Life Story of Jsobel Kuhn (杨宓贵灵的故事),作者是Carolyn Canfield,由中国内地会(CIM)出版。从书上看不出出版日期,但不会晚于1865年,因为CIM1965年改名海外基督使团(OMF Internation)。
这书写的是富能仁的同工,在云南怒江大峡谷傈僳族地区宣教的杨宓贵灵的故事。第一章 Daddy’s Girl(我翻译为“父亲的孩子”,晓鸥姊妹翻译为“天父的孩子”,她的水平的确比我高啊,不服不行) 中,说到杨刚进学校学ABC时,第一课(Lesson 1),学到这样一首学习ABC的诗:
8月2日下午16:54,我发给曾在美国深造的晓鸥姊妹,我常请她翻译和校对诗歌。8月3日17:30,她发来译文:
呼求天父 他能作任何事
相信天父 他是可信任的
来吧 到天父面前来 他爱你
我回复:多好啊!
8月3日早10:10,晓鸥姊妹又发来译文:
呼求天父吧 他能行任何事
相信天父吧 他是可信靠的
来吧 到天父面前来 他爱你!
晓鸥姊妹并语音解释说:翻译这个东西真是余音缭绕啊,每次翻译完了再去看,又总觉得还有一些东西可以更加信达雅。我重新翻译,改了几个字,加了几个字。比如我们一般不说天父做什么事,因为他是“行”,行神迹……所以用“行”可能更符合《和合本》的翻译。我们一般说人是“信任”,说天父是“信靠”,不仅能在理性上信任他,而且可以依靠他,生命完全可以靠上去,位格的感觉更强,所以我在前面加了一个“吧”,祈使句。
最后,我还加了“!”,虽然原文里没有,可能是因为一些古英语或是英语,它们不常用标点,但是中文,当有比较强烈的情感色彩的时候,是可以用一个标点的。嗯,就是想表达出位格与位格之间天父向我们的呼唤,初衷就因为他爱我们啊!所以,这是一个情感的连接、一个生命的相交。
虽然这首诗非常短,懂英文的人都懂,但我觉得要把它翻译的有信仰的情怀,还是需要有一些润色。昨天你把诗发给我时,我正站在门口,准备出门,站在门口几分钟就把它翻了,赶紧发给你。今天又做了些修改。
我回复:翻译得好,精益求精,好!
8月4日,今天早上10:05,我在雅安上里古城,又收到晓鸥姊妹的微信:
呼求天父吧 他凡事都能行
相信天父吧 他信实可依靠
来吧 到天父面前来 他爱你!
我回复:好!
她马上又发来修订稿:
呼求天父吧 他凡事都能
相信天父吧 他信实可靠
到天父面前来吧 他爱你!
并附上一句:感恩圣灵的带领,再来个简洁版的也许更好……你觉得呢?
我回复:好,我今天发公众号。翻译是精益求精的事业,但并无标准答案啊,愿上帝祝福。
阿信杂说:这首诗的确简单,是那个时代孩子刚上学的第一课。晓鸥姊妹如此认真的对待,体现了她真正的敬虔和对文字的热爱。翻译界有个说法:信达雅。但那是珠穆朗玛,要真正做到谈何容易?我翻译时常在信、达、雅之间取舍,那不是一个单词:“信达雅”,而是需要兼顾的三个方面。能把原文意思和情感的60-70%翻译出来,达到60-70%的信,常常都感觉困难。
因此我经常劝朋友读英文原著。中国要成为一个开放的、兼容并包的国家,首先要有对语言的开放态度,母语的观念不要那么强。一个欧洲人,随便懂5-6门语言不是难事,您说,哪一个是他/她的母语?他门没有必要那么强调母语嘛!养成学习的习惯,到了哪里就学哪里的语言,而不是等着别人用自己的母语和自己交流。这是一种主动、谦卑服务的精神。柏格理、富能仁来中国都是这样的。而且我们要坦然面对由此带来的一些缺憾:一种语言和另一种语言的转换必然带来信息的遗失或增加,这是人类语言的局限,没有办法的事。
我也不赞成以《和合本》为标准,这书在中国都快成为基督徒的偶像了,其实不过是一个译本而已。丁道尔的英文译本在英国有很高的地位,还有后来的英王钦定本(KJV),但自那之后英国又出了多少译本?我个人认为,《和合本》在中国的地位与传教士退出中国教会的管理、以至后来离开中国密不可分。1919年和合本出版,1923年非基督教运动,圣经翻译工作从此停滞下来,不再像以前那也不断推陈出新,人们读《和合本》习惯了,于是觉得《和合本》翻译最好、最有权威的,其他的都不行。我不这样看,我设法买到国外翻译的一些版本,如汉语圣经协会的,觉得语言浅显易懂,和《和合本》相比,各有优劣。
我搜集到四种杨宓贵灵的故事和传记。CIM 这本《杨宓贵灵的故事》是亦文姊妹从新西兰一旧书店买到,委托在新西兰定居、内蒙出去的庞泉弟兄从新西兰背回来带给我。现在庞泉弟兄已经被上帝接去天国,愿上帝继续祝福他的太太和孩子。这本书我珍藏在书架上一直没看,不知道是CIM出版的。最近我产生了为杨宓贵灵写传的想法,然后才仔细看这本书。如果我几个月前看到,估计我就会翻译,而不会决心自己写了。
我现在还是决心自己写。就如写《用生命爱中国——柏格理传》一样,我盼望写一本适合华人基督徒阅读的杨宓贵灵传,而且,我还有一个想法,要为怒江大峡谷写本书,为此,我得多次行走怒江大峡谷。我还特别想从走一遍当年阿子打(杨思惠)夫妇常走的需要六天时间跋涉的泥泞山路,拄着登山杖走几天,在缓慢时光中体会宣教士的心声和当地百姓曾经的艰难。
感谢晓鸥姊妹的翻译,诚愿上帝祝福!
阿信,2022年8月4日 于 雅安上里古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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