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期一, 23 12 月, 20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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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方哲学史(三十三):绝对唯心主义者费希特

费希特认为知识论非常重要,因为发现正确的知识方法将会解决形而上学的问题,甚至可以说哲学就是知识论。空间概念是几何学的中心观念,因果概念是自然科学的中心观念,因此一种知识论将是建立或证明每门科学的基本原理。费希特认为康德没有给予哲学原理的证明,或者说就哲学而言,它没有给出知识论的基本原理。

费希特认为心灵自身是一个理性体系,所以哲学家必须通过一个意志行为使思想开始活动,实际上任何人都是如此,只是大多数人不去思考这种看似无聊的问题。或者,我们接受人的意志行为仅仅出于本能或其它方面带来的结果。

费希特认为哲学不是从事实开始,而是从活动开始。知识不是关于世界的观念,而是一个自我决定活的过程。知识不是财产,而是业绩。只有当我们能够在心中进行自由创作的时候,我们才能够理解;我们无法创造的,我们也就无法理解。因此,知识必然是以自我决定的活动作为基础,没有这种活动就没有感觉的世界、经验和思维,故这种思想活动就是我们一直寻找的基础原理。这种自我决定的活动是自由的,因此必然性就成了自由的产物。

费希特将自我作为哲学的基础,这里的“自我”并非个体的自我,而是纯粹的自我,是理智本身。纯粹自我在逻辑上先于个人自我,它是个人自我的逻辑基础。普遍自我是真正的实在,个体自我是普遍自我的显现。

自我在意识中出现,不是作为经验的客体,也不是作为现象的一环,而是作为自在的自我,是作为某种超越一切经验的真实事物。但这种意识并没有强加给我们,而是我们必须通过一个自由的行为在我们自身中将它产生出来。每个人必须在自身中直接发现它,否则就永远无法认知它。这是一种理智的直观,尽管无法证明,正如试图向盲人解释颜色一样,但每一个将活动归于自身的人,都会不约而同地诉诸于这种直观。用费希特的话就是“哪里有精神活动,哪里就有对这种直观的意识。”

在理智直观的活动中,理智直观本身就是自由意志的行为,当我们意识到人的职责或普遍目的时,这种普遍目的要求人成为自由人,这就人从自然的决定论中将自己解放出来,并拒绝成为因果链条中的一环,我们的生命就获得了价值和意义。因此对费希特来说:“一个人是什么样的人,他就会选择什么样的哲学。”

费希特是一个绝对的唯心主义者,故他的整个思想含有非常重的伦理观色彩。他同意康德的道德法则意味着自由,他认为自然的自我受到了世界的限制,因此自由就意味着克服障碍,这个障碍意味着一个感性世界。

在康德的思想中,道德法则已经暗含了信仰。没有宗教信仰,道德法则没有意义。信仰是意志的决定,我有信仰的意志,所以道德良心就成了所有真理和信念的试金石。因此,人的使命就是履行职责,为实现最高的善而自愿有意识的工作,把目光专注于普遍的道德目的之上。人的良心命令他将自己从感官的奴役下解放出来,成为一个人,而不是一个物。

但人如果没有知识,他就无法摆脱自然决定论;没有知识,人也不能对自然有所作为。因此,人必须为了道德的目的而追求知识,而不是纯粹的好奇。人应该始终依据信念行动,而不是在威权的胁迫下行动。人也不能因为某物是我的目的所以我才如此行动,而是因为我应该如此行动。

费希特认为有必要让人接受教育以便唤起他的良心,如果没有教育的话,职责的呼声就不会发出来,职责的意义也不会被理解。费希特为德国提出的民族主义理想是服务于更高的人道主义思想,他认为良心的声音就是在上帝在我之中的声音。

简单地总结一下费希特的思想,他认为心灵自身是一个理性体系,故人可以有理性的直观,这种理性的直观实际上可以视为为道德法则提供原则。但人们很难发现它,因为个体的自我总是受到世界的限制,因此他提出具有普遍意义的自我,这个自我既是理性本身,同时又内在于每个个体之内,因此人人都可以做到。教育要做的就使其系统化并成为做人的最基本原则,而这种知识一旦确立下来,不论是世界如何变化,人都不能改变这种追求至善的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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