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期日, 22 12 月, 20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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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夫长的天人合一

经文

 

路 6:46“你们为什么称呼我‘主啊!主啊!’却不遵我的话行呢?

路 6:47凡到我这里来,听见我的话就去行的,我要告诉你们他象什么人:

路 6:48他象一个人盖房子,深深地挖地,把根基安在磐石上;到发大水的时候,水冲那房子,房子总不能摇动,因为根基立在磐石上。

路 6:49惟有听见不去行的,就象一个人在土地上盖房子,没有根基;水一冲,随即倒塌了,并且那房子坏得很大。”

路 7:1耶稣对百姓讲完了这一切的话,就进了迦百农。

路 7:2有一个百夫长所宝贵的仆人害病快要死了。

路 7:3百夫长风闻耶稣的事,就托犹太人的几个长老去求耶稣来救他的仆人。

路 7:4他们到了耶稣那里,就切切地求他说:“你给他行这事是他所配得的,

路 7:5因为他爱我们的百姓,给我们建造会堂。”

路 7:6耶稣就和他们同去。离那家不远,百夫长托几个朋友去见耶稣,对他说:‘主啊!不要劳动。因你到我舍下,我不敢当;’

路 7:7我也自以为不配去见你,只要你说一句话,我的仆人就必好了。

路 7:8因为我在人的权下,也有兵在我以下,对这个说:‘去!’他就去,对那个说:‘来!’他就来;对我的仆人说:‘你作这事!’他就去作。”

路 7:9耶稣听见这话,就希奇他,转身对跟随的众人说:“我告诉你们,这么大的信心,就是在以色列中,我也没有遇见过。”

路 7:10那托来的人回到百夫长家里,看见仆人已经好了。

 

引言

 

想要正确理解圣经,“上下文(context)”的重要性无论如何强调都不为过。大多数释经问题,其实都可以在前后章节中得到至少定性的解答,即所谓“七步之内,必有解药”。

 

这一段经文也是如此。7:1是承上启下的一句,耶稣讲完了6章结尾的话,就去了迦百农,遇见百夫长。于是上边的话和下边的事既对比鲜明又彼此呼应,讲论预告事情,事情应用讲论。这种结构在约翰福音中特别明显,一再出现,此起彼伏,以至到了完全无法忽视的地步。

 

百夫长事件也是这样。如果不考虑六章结尾的讲论,就不能理解七章开头的事件。如果不借着外邦百夫长的光芒,就不能觉察犹太不信者的黯淡。

 

神圣秩序的一体两面:自然秩序与文明秩序

 

耶稣的比喻一如往常,娓娓道来,栩栩如生,家长里短,貌不惊人。可是细想下去就意味深长,甚至奥妙难测,远非“信息量极大”可以形容,而是对宇宙秩序的提纲挈领,对上帝心意的深入浅出。

 

这个比喻是在讲“听道就要行道”,知而能行,有理论有实践,并非特别晦涩的道理。但“听道就能行道”,实质上又是一个超越理性的神秘事件,因为它所谈论的是“道”,所以就涵盖了神的主权、人的意志、罪的搅扰等概念,可以并且已经成为许多大部头神学著作的主题。

 

然而耶稣只用一个比喻来解读并应用这个真理,并且是借着在当地司空见惯的一个日常情境。

 

在巴勒斯坦,三月的旱季一到,河水就会干涸,露出布满砂石的河床。九月之后,雨季来临,干涸的河床很快又会汹涌澎湃。如果旱季的时候,有人在寻找盖房子的地基时贪图沙地平阔,便在其上建造,那么当雨季来临河水把房子冲走后,他才会在为时太晚的时候察觉到他的错误。而一个聪明人则会选择磐石为地基。在磐石上建房,自然要多费气力,特别是在打地基的时候。但这样的付出终有回报:雨季河水暴涨时,房子仍岿然不动。


百夫长的天人合一

 

所以这个比喻的意思就是:听道就要行道,而道就是耶稣的话,就是耶稣本身,耶稣是那真正的磐石,耶稣是成了肉身的道,是上帝本身。

 

道成肉身的上帝就是这样,常常喜欢用自然界和生活中的事物来打比方,叫人明白深奥的属天真理。天空的飞鸟,野地的百合。男人打鱼,妇女和面。麦子熟了,稗子死了。绵羊好了,山羊烤了。

 

我们应该都能理解的是,耶稣这种取材于日常生活的比喻显明了他的谦卑俯就,这样可以帮助粗鄙无文的犹太百姓更清楚地明白真理。

 

然而另一方面我们也应该知道,耶稣的话或许“白”,但绝对不“浅”。具体到此处就是,耶稣讲这个比喻的前提,已经不证自明地援引或曰确认了一种深邃的、却是老百姓都天然理解、哲学家却不愿承认的世界观。当耶稣屡屡用自然界来比拟人间世之时,这已经说明,这两者有其相通之处,都遵循着某种一致的规律。不然这些比喻就不能真正成立。

 

因为造天地的神,也是造人的神。赐下特殊启示的神,也赐下普遍启示。换言之:天上人间的秩序本就相通甚至一致。用古话说,就是天人合一,或者用现在的语言(虽然这种语言多少有些面目可憎)说:“自然科学和社会科学有同样的客观规律”。所谓“治大国若烹小鲜”,大概也是这个意思。

 

在多数古代人或当代遵循古典世界观的人,他们不证自明地承认并自觉应用着上述“一致论”。所谓世界观,其实就是你对宇宙和人间的看法。这套看法可能一致也可能不一致。如果你认为自然秩序和文明秩序都从属于某种更高的神圣秩序,这就叫“一致论”。当然也有人认为天上和人间各有自己的规律和特点,所以必须分开对待,各自处理。然而这种看法的实质,约等于古人说的“道术将为天下裂”,也就是今天常说所说的精神分裂。

 

这个比喻显明,耶稣已经将天(宇宙、自然)人(社会、文明)的应然一致性(虽然因着罪的破坏,特别是人的一面已经残缺败坏)当做了不证自明的前提。主流的基督教文明也持有同样的世界观,相信同一位神对创造、救赎、护理都拥有无可置疑的主权,宇宙必然各向同性,天人之道一以贯之。牛顿的伟大著作原名叫做《自然哲学的数学原理》,他发现天上让星星旋转的力和地上让苹果坠落的力是同一种力。牛顿壮年研究科学,晚年研究神学,本就是对神圣秩序两个侧面的探究,为要发现(不是发明)神圣规律,同样伟大,只有在生而分裂的唯物主义之流看来,晚年的牛顿才更像是江郎才尽或者自废武功。


百夫长的天人合一

 

无论自然秩序还是文明秩序(包括政治、法律等),都只能发现,不能发明。前半句,显然真正的科学家都是同意的,无论他是否乱世赴美盛世回国,他所发现的“场”就在那里。但对后半句的态度(文明、社会、政治、法律秩序一样只能发现,不能发明),就区分开了基督教文明与其他文明,甚至区分开了广义基督教文明内部的左和右、“进步”与“保守”。

 

也就是说,外邦文明、白左黄左、进步主义共有的最大症结,往往并不出现在自然领域或科学领域,而是出在文明秩序中。共同的表现,就是他们喜欢用无神的理性迷思来解读(其实是曲解甚至解构)历史,用无根的抽象理论来改造(其实是破坏甚至摧毁)现实。

 

然而一致性的诉求本就是上帝放在人心中的普遍启示,包括欧洲大陆左和中华田园左也都有此诉求。当“不信上帝”成了法国大革命俄国大革命中国大革命共同的前提,他们就必须在自然界另找一个上帝,建立一种无神的神学,发明一套可以与基督教文明相抗衡的整全秩序。

 

然而这是对上帝所启示、耶稣所援引的“天人合一”世界观的反编译和逆转录,这不是天人合一,这是人天合一,正如如果道成肉身是最大的恩典,那么肉身成道就是最大的犯罪。


分裂的无神论者为缝合自己的脑与心,不断在自然界寻找理论根据,他们迄今为止的最大成果,是进化论。来自他们悖谬的头脑却妄称属于自然本质的进化论,以及实际上同属进化论的平行宇宙论就构成了他们的“天学”根基,然后根据这逆天的“天学”,他们再以递归式和重言式来构建自己非人的“人学”。

 

简单来说:如果一个国家或组织或个人已经呈现出双重人格,就是在科学秩序方面不得不老老实实,因为显然自己实在不行,所以只好山寨别人,按照规律来——却在文明秩序(政治、法律等)方面妄自尊大,与时俱进,推陈出新,将一切新的都当做好的,将“变化”本身当做偶像崇拜,那么就可以预言,一山终究不容二虎,两个灵魂争夺一具躯体的战争迟早会分出胜负。

 

文明秩序在罗马的体现

 

正如一位历史学家所说:除了西塞罗时代的罗马自然法理论,其他已知文明没有类似的系统理论。可以说,这也是理解经文中百夫长作为的一个关键。

 

就像卓越的改革宗神学家、政治家、教育家亚伯拉罕·凯波尔在他的《加尔文主义讲座》中所指出的:

 

然而在他们(注:以色列人之外的外邦民族)的世俗历史上,他们被神所召,连他们本身的存在都是万事万物中不可或缺的一环。人类生活发展的每一个方面都包括了血亲相传,都含有对各种情况的适应,也都有受自然环境和气候条件的影响。在以色列,所有这一切都是为了接受神的启示,以色列因信仰的缘故被拣选,但决不意味着希腊人就没有在哲学上、在艺术上受拣选,也不是说罗马人在政治和法律上的贡献不同样是神的拣选。

 

罗马秩序,特别是罗马在政治和法律上的秩序,已经借着历史的推演显明了是来自神的拣选,比别的文明秩序更符合(虽然远未完美)神意秩序。虽然作为实体的罗马已经消亡,但以罗马共和制(虽然后期演变为帝制)和罗马法为代表的罗马秩序却借着以英美为代表的新教国家和新教文明延续了下来。

 

总之,当耶稣说“凯撒的归凯撒,上帝的归上帝”时,他等于已经在默认罗马秩序的正当性。后人不可因彼拉多和尼禄的存在就将罗马秩序一棒子打倒,须知,彼拉多固非无咎,但圣经反复确认的,却是犹太人的自招咒诅。至于尼禄,简单来说,就是在外邦文明中这样人也常有。但尼禄常有,君士坦丁却不常有——或根本没有。

 

新约特别是使徒行传中,你能看到的是,罗马身为世界秩序的仲裁者,仍能维护基本的政治和法律秩序,所以狂暴的犹太人也不敢在未经总督批准时动用私刑,帝国的千夫长不敢殴打罗马公民保罗,来自外省殖民地的保罗甚至有机会去罗马上访。即便放到今天,这些并非寻常之事,同样情形可能只会在罗马的继承者等少数地方能够发现。

 

罗马人的特点,从来不是聪明(不比希腊人,甚至不如中国人),而是勇武,严谨,公平,有序。自埃涅阿斯立国以来,罗马民族和罗马军团最大的竞争力,一直是他们的政治和法律制度。到了公元前后,虽然罗马国势已显衰颓,但它仍能凭借千年积累的文明号召力和相对公正的国际仲裁权,从蛮族勇士那里汲取兵源(本文的百夫长可能已经是最后的几批罗马军官),从埃及农庄那里汲取财源(保罗去罗马上访所乘的就是一艘埃及运粮船),维持着世界秩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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健全常识与理性自负

 

有了这番上下文和历史背景的铺垫,我们再来看百夫长的事情。

 

在马略改革后,百人队成为了罗马军团战术的核心。标准的80人百人队分为十个8人的小组。8人小组(Contubernium)是罗马军队中最小的组织单位,一个8人小组由8名军团士兵组成,类似于现代军队中的步兵班。它由一名伍长(Decanus)指挥,伍长类似于现代军队中的士官。8人小组是罗马军团最小的单位,他们在战地居住在同一帐篷内,而在营房中则居住在同一房间内。他们可能被一起嘉奖或处罚。此外每个8人小组配有两名辅助的“仆人”。他们负责照料为8人小组驼行李的骡子,保证士兵在长距离行军中的饮水供应。这些“仆人”时常具有铁匠或木匠的技能。由于加上了这些非战斗人员,一个满员的百人队人数依然在一百人左右。(维基百科)

 

驻防迦百农的这位百夫长,大概相当于今日的一位上校。在罗马,能当上百夫长的绝非普通人,首先他必须先获得数位重要人物的推荐信,也就是说得拥有较好的社会关系,再具体来说就是得来自较高阶层。其次,成为百夫长的人必须年满30岁,并且有相当的军旅资历和领导经验。再次,百夫长的一个重要任务就是将其上级指挥官的书面命令传达给手下的兵士,因此他必须具有最起码的读写能力,并且由于某些时候高级百夫长还兼具参谋职责,因此受教育程度越高的人,成为百夫长的可能性也就越大。

 

历史学家坡律庇乌(Polybius)对他们的品格有如下的描述:‘运筹帷幄,不避危险,举止稳重,至堪信赖;临敌而不躁,遇险则坚守阵地以致身殉。’作为一个百夫长,必定是人上之人,否则无力出任此职位。

 

值得注意的是,除了此处,新约中出现的许多百夫长都得到了经文的赞誉:

 

路 23:47百夫长看见所成的事,就归荣耀与 神,说:“这真是个义人!”

徒 10:22他们说:“百夫长哥尼流是个义人,敬畏  神,为犹太通国所称赞。他蒙一位圣天使指示,叫他请你到他家里去,听你的话。”

徒 22:26百夫长听见这话,就去见千夫长,告诉他说:“你要作什么?这人是罗马人。”

徒 23:17保罗请了一个百夫长来,说:“你领这少年人去见千夫长,他有事告诉他。”

徒 27:43但百夫长要救保罗,不准他们任意而行,就吩咐会伏水的,跳下水去先上岸;

 

这或可再次证明早期教会对罗马的真正态度。

 

迦百农的这位百夫长还有很多特别的优点。在通常的罗马人那里,仆人不会比骡子贵重多少,只不过是会说话的工具。有一位罗马作家,在论述房产管理的时候,就建议农夫每年要检视他们的农具,把陈旧损坏的丢掉,在处理奴仆时,亦应采用此法。


所以一般来说,患病失去工作能力的奴仆,都会被丢在外面等死。可是这位百夫长却爱他的仆人,为了挽救他的性命,不辞艰苦,寻求耶稣帮助。

 

他也十分谦卑,他知道犹太人看罗马人都是污秽的外邦人,所以他才对耶稣说:“您到我舍下,我不敢当”。

 

他在众人当中有好名声,特别是能被通常来说挑剔不堪的犹太长老给予好评更是难得,因为他们对耶稣说:“你给他行这事是他所配得的,因为他爱我们的百姓,给我们建造会堂。”(路 7:4-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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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最可惊叹的,是上帝的恩典在他身上的作为,也就是耶稣在这里所惊奇的,在以色列中都找不到的信心。

 

有趣的是,在寻求医治的过程中,百夫长居然给耶稣打了个比方。不过他这个比方惊人的正确、惊人的深刻,以至于已经不能完全归功于他所受过的罗马教育,必须认为是来自神的启示。

 

罗马的教育,的确可能让一个审慎而精明的地方军事长官做出类似修建犹太会堂的事情,这不仅是维稳,也是罗马法的精神所在,意即各殖民地高度自治,帝国只负责军事、外交、税务等事务,不干涉甚至鼓励当地的宗教、法律、社会体系自行发展、自我管理。

 

正如《罗马帝国衰亡史》的作者吉本所言:“罗马世界中盛行的各种形态的宗教,在老百姓眼中都是同样可信;而哲学家却认为全属错误;执政者则认为全都可以利用。”


如果沿用这个句式,那么迦百农这位百夫长的宗教观可以算是老百姓和执政者观点的综合,甚至完全是老百姓的,因为他真心认为犹太人的上帝和先知是可信的,所以他才修建会堂。当然他的做法也会被上级认为是符合巴勒斯坦特别行政区基本法的,所以至少得到了默许。

 

而真正让人惊奇的,是他竟然能够从自身体会到的罗马秩序(虽然如本文前半部分所述,这的确是普遍启示中的合神心意的文明秩序),推想出天国的属灵秩序(亦如前文所说,如果不信神,这种逆向推导是多么危险):

 

路 7:7我也自以为不配去见你,只要你说一句话,我的仆人就必好了。

路 7:8因为我在人的权下,也有兵在我以下,对这个说:‘去!’他就去,对那个说:‘来!’他就来;对我的仆人说:‘你作这事!’他就去作。”

路 7:9耶稣听见这话,就希奇他,转身对跟随的众人说:“我告诉你们,这么大的信心,就是在以色列中,我也没有遇见过。”

 

在他这个完全正确的三段论中,隐藏的、不言自明的大前提就是:秩序在军队中(社会组织)和自然界,甚至灵界(无论仆人的疾病来自哪里)里都是存在并且一致的!都有相应的权柄可以发号施令,军官可以指挥士兵或来或去,所以一定也有个谁,能指挥一切东西(包括疾病)或来,或去。

 

百夫长的信仰之跃就在于,他已经等于在对耶稣说:你就是这个最高权柄,你可以命令疾病,你就是上帝!

 

然而属灵仿生学的应用并不那么容易。或许也有人能像百夫长一样根据自己对别人有权柄、也有人对自己有权柄,推想出天地间一定有权柄能够掌管疾病——但这个权柄为什么是这个来自乡下的其貌不扬的耶稣呢?这就是信心了,这是曾指示西门巴约拿的天父指示他的。

 

也就是说,这位百夫长已经得了圣灵的光照,说出了本该由以色列人说的话。之前的比喻中,耶稣的听众是“凡到我这里来”的人,可是当时在场的人没有多少认真去听,可是这位百夫长的身体虽然没有到耶稣那里去,他却好像已经听到了之前的讲论,并且融会贯通。

 

所以这一幕就再次预示着,福音将要临到外邦人。路加福音的百夫长和使徒行传的哥尼流成了呼应和象征,代表着福音开始在罗马帝国内广传,曾经只属于犹太人的信仰成为了普世信仰与文明的基石。

 

百夫长所具备或者说被赐予的,就是所谓“健全常识”。他能从千百年累积下来、通过了历史检验和神意裁决的罗马制度中归纳出我们称之为上帝绝对主权”的秩序观念,又能被恩典所感产生信仰的飞跃,认出耶稣的真正身份和权柄,从此他的圣殿就真的盖在了耶稣基督这磐石之上。他的健全常识,与那些常常听到主的话却不去行的法利赛人的理性自负,构成了鲜明对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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具备这样健全常识的男子,在今世已经少之又少,或可在约克乡民和得州红脖中还能见到。罗马人的百夫长通常自幼从军,没有机会接受太多的希腊人本哲学之类的精致教育,但这反倒成了他们的幸运和幸福,因为那些外邦小学,无非和今日的绝大多数大学一样,只是自觉或不自觉地致力于摧毁你的健全常识,训练你掌握种类繁多的错误,怂恿你学习各种文过饰非的技巧,塑造你成为文武双残的罪之奴仆。

 

总结

 

犹太人听而不行,百夫长未听而行。长老们认为他很配,百夫长认为自己不配。耶稣说我去临床检查,百夫长却说您说话就行。耶稣用盖房子的比喻来启蒙犹太人却少有人能开蒙,百夫长却借着自己身处的罗马秩序而推想到神圣秩序的来源——这些若不是恩典,我就不知道什么是恩典了。


这里完全可以将耶稣在彼得认信时的那句话套用在百夫长身上:百夫长,你是有福的!因为这不是属血肉的指示你的,乃是我在天上的父指示你的,因为你已经知道了房子应该盖在磐石上的道理,并且这磐石就是我,就是对天地万物和万国万民都拥有绝对主权的我。

 

这恩典,换一个词,就是上帝赐给百夫长的“信心”。这信心如此之大,以至于在以色列人主耶稣都没有遇到过。这位百夫长信望爱俱全,有健全常识,有属灵视力,能文能武,能上能下——用今天的话来说,就是嫁人当嫁百夫长——但这一切,仍都是出于神的恩典。

 

惟有神的恩典能让我们从同样的环境和起点产生不同的认知路径,走向不同的人生轨迹。惟有主耶稣先爱我们,我们才有机会爱祂。惟有圣灵亲自引领、帮助我们,我们才能找到祂、跟随祂,不致后退,不致迷失。

 

几年前,日本冈山县笠冈市举行了一次马拉松大会,小学部门全程共3公里。有263名三年级~六年级的小朋友参赛。没想到的是比赛过程中发生了引导失误,跑在前面的262个小朋友被引入了错误的路线,抵达终点时只跑了约1.8公里。而垫底的小朋友因为身后有工作人员跟着,沿着正确的路线抵达终点,成为了唯一一个跑完全程的选手。最终笠冈市决定表彰其为本次马拉松大会的冠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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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件事的属灵解读就是:魔鬼正是这个世界最大的带路党,牠所带的那条路是宽的、平的,走的人也多,但却通往灭亡。

 

所以,别人都在河床上盖房子并不代表就正确。即便你貌似已经输在了起跑线上,但因着上帝的启示与带领,垫底的小朋友也能成为最终的冠军。就像迦百农这位本来与诸圣约无关的百夫长,却被圣灵带领,前来寻找耶稣,于是得着了神所赐的,以色列人中都没有的,最大的信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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