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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方哲学史(二十二):近代哲学黎明前的曙光

经院哲学也可以看作是亚里士多德对柏拉图的胜利,尽管亚里士多德是一个异教徒,而且当时他的著作还都是异教阿拉伯人翻译传入西方的,刚开始教会有抵触,但很快就接纳了。阿奎那的贡献一方面是使用了亚里士多德的哲学,另一方面他一直试通过基督教神学来补救亚里士多德哲学的不完善,但越调和反而缝隙越来越大,可谓是成也经院哲学败也经院哲学。毕竟亚里士多德属于古希腊人的礼物,而非犹太人的启示。
中世纪也非绝对的黑暗,理性主义尽管微弱,但非销声匿迹。1434年,科西莫·迪·美第奇成为佛罗伦萨的无冕之主。1440年,普勒托受科西莫·迪·美第奇的邀请和劝说创立了佛罗伦萨学院,主要宣扬柏拉图哲学,这是西方学者第一次可以接触到柏拉图著作的全部,但却是按照东方的方式解释柏拉图的思想。
虽然漫长的中世纪哲学沦为神学的婢女,但只要柏拉图和亚里士多德的思想对人的影响还存在,哪怕他们的思想完全沦为神学的工具,我们就不能说理性彻底陷入黑暗。文艺复兴不仅开始重视柏拉图的思想,而且人们也开始区分作为经验哲学的亚里士多德和真正的亚里士多德,甚至还在柏拉图和亚里士多德之间的思想进行调和。
文艺复兴前的人们也开始表现出对自然的兴趣,这算是又回到了古希腊哲学的开始,尽管他们的方法没有实验,甚至连最基本的观察也没有,而是我们暂且称之为神秘的方法,即通过高于感觉的特殊内在启示来理解自然的秘密。还有一些人认为自然受到神秘力量的支配,故通过和这些神秘力量背后的神灵交通就可以获得改造自然的能力,因此占星术和炼金术在这一时期非常普遍。虽然他们对自然研究的方法不可取,但他们表现出想对自然的驾驭却不同于前面的时代,就这一点和古希腊有一定的相似性。
这一试图研究控制自然的神秘方法虽十分荒诞,但却面向未来,假以时日炼金术和占星术的荒诞成分一旦被渐渐除去,那么化学和天文学就会渐渐浮出水面。达芬奇、哥白尼、伽利略、开普勒等都是最早具有现代科学精神的大师。伟大的牛顿也相信炼金术,波义耳本人就是一位炼金术士,但也正是他终结了炼金术。
文艺复兴之前,或者说教皇和世俗权力争夺失败后,尤其是阿维农之囚(1309-1377)对人们的影响,既然世界上可以同时有两个甚至三个教皇,那么为什么每个国家不能有自己的大主教呢?由此可见,经院哲学在捍卫教皇的权力和国家对教会的顺服已经开始动摇,直到宗教改革后,政治就开始渐渐不再成为教皇的工具了。
马基雅维利对教廷和意大利政府都感到十分的失望,他的理想是建立一个完全摆脱教会控制的国家,他认为政治自由只有在人们纯洁五瑕疵的地方才是可能的,但是在堕落的时代,则需要专制以实现国家的强大,因此必须牺牲市民的自由。在这样的条件下,君主采用什么样的手段都可以,暴力、欺骗、严刑和对所谓的道德的违反都可以通过实现这一伟大目标而得到合理的辩护。
宗教改革前,莫尔在他的《乌托邦》小说中提出了国家社会主义理想,这实际上是对柏拉图《理想国》中国家理论的继承。宗教改革后,包括天主教耶稣修会都基本上接受了国家应该建立在社会契约的基础上,而马丁路德也认为国家具有神圣性,这种神圣性就是教廷无权也无理由干涉。
我们今天谈到国家理论,理所当然的认为每一个独立的国家都具有神圣的主权性,但中世纪的国家没有这样的观念。文艺复兴之前,人们开始尝试通过非教廷的唯一方式来理解国家,这一点和神秘的方法解释自然具有相似的意义。而宗教改革也可以看成是这一时期,人们开始不再相信教廷的唯一解释,信仰必须回到圣经的权威里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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