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期一, 18 11 月, 20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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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明媚的春天得知一位家人离开,对死亡有感

图片来源于微信好友里的一位,征得同意,在此表示感谢。
昨天在朋友圈写了一段话,死去的人在黑暗的土里,听尘世上还活着的人的言语,犹如沉入池塘底部的灵魂,倾听岸上模糊的人声。
在春天里提及死亡,总显得不太合宜。因为春天是从灰色中生出绿色,从僵硬里散出花香,从沉寂中崩出喜乐。
前几天在群里得知一位家人住进了重症监护室,也是比较熟悉的一位阿姨,想着等两天问下,却不料已经归入fu家。
我实在难以找到词语来形容死亡本身的样子,突然和无情都不够。
死亡是众人的结局,你知道它在那里,也会想到它,它可以无数次被我们思想,这一秒下一秒。
它又可以像遗忘在废弃房屋里的尘埃,永远不会被我们想起。直到我们中的某人死去,我们才再一次的讨论死亡。
死亡不可言说,因为经历过死味的人已经死去。
死亡也可以言说,因为经历过死亡的人已经永远活着。
死去的人连一丝气息都不会再飘荡在土地上,他们的爱他们的恨都不再有了,不再有知识,也不再有谋算。
从肉体到骨灰,从日光之下到埋葬在深不见底的暗暗幽土。死亡以沉默以无形嘲笑着每一个人,我们面对着死去的人,伤心哀痛,无非是见不到他的音容笑貌。
我们渴望他的重现,在地的深处被联络,只是从古到今,谁见过被联络的过程?
那人说我们都是睡了,一霎时都要活过来,从大地上呼啸的风中,从天空变幻的白云中,从秋夜淅淅沥沥的雨丝中,从花开花落的嫩芽与腐败里,我们被联络。
出生,死亡,参差不齐,或长或短,长寿?短命?他人来,伊人去,欢笑与哀嚎,隐蔽在人心深处。当一个人死去,关于他的一切,像从夏天步入秋天,缓慢的不觉中日渐荒凉,以至于被淡忘,最终被冬天的大雪掩埋冰封,即使在繁花簇锦的春日里也无人记念。
这几年,在我的记忆中,有好几位熟悉的家人突然离去,甚至都来不及去他们的床前看一看。他们在床榻上,彷佛躺在黑夜中海上流动的甲板,随着暗淡的星光,随着凌冽的海风消失在看不见的海洋深处。
只有涌流不止翻着黑浪的大海,只有人声鼎沸喧喧嚷嚷的世界。
在一间屋子里,在众多亲人的围绕下,逝者的灵魂独自前行。
活人所说的安慰和哭泣成了死亡之后路程上的低语,这些低语,对死亡本身也毫无作用了。留下的只有死荫的幽谷,对于我们来说却有看不见的杖和竿。
当一个人死去,世界于他而言都死去了,不再有一丝一毫的声音,不再有一丝一毫的颜色和光亮。只有他自己在看似无边的旷野里,新郎也曾在旷野里与恶者近距离的交锋,并且胜利。
即使在海极,即使在阴间,即使在海角,即使在被遗忘的尘封万年的尘土中,我们所爱的依然指引着我们的灵魂直到苏醒的那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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zhaohewei 静默溪水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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