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期四, 21 11 月, 20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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滇东北次方言苗文( Pollard Script)在民国时期的研究(之一)

柏格理苗文,又称”滇东北次方言苗文”,”老苗文”等。关于这一套由汉族、阿卯、英国人(传教士)共同创制出来的用于翻译圣经的文字(拼音字母),我很同意赵晓阳的一句话,她说:从语言文字的角度来讲,称之为”柏格理字母”最为科学,因为它作为一种文字拼写方式,除运用于苗语圣经翻译外,还运用到了其他少数民族圣经翻译中,如彝语诺苏话和葛波话、哈尼语碧卡方言等(赵晓阳,《苗文创制和苗文圣经译本考述》,《民族翻译》2017年第2期,48-54页)。

柏格理等人研究创制出来的一套文字,在当时不仅仅服务于阿卯基督徒,还被如讲川滇黔次方言的苗族支系的人们,运用这套文字作为书面语。除了几个苗族支系外,还曾被周围的其他民族,如彝族的某支系,用来作为自己的书写文字。

柏格理字母,或波拉德字母,在被创造出来后,直到今天,对于它的研究,由于局外人不懂老苗文,一般只考究它怎样被创制,由谁创制,以及这套文字对于阿卯的历史意义等;而作为局内人——阿卯,自改革开放后,慢慢的开始有专门研究这一套文字的学术论文出现。苗族学者从语言学上,对老苗文的研究,目前可以见到许多论文以及一些书籍,但还是存在许多有待深入研究的问题。

当然,柏格理字母初创时,还有许多不完善之处,后经阿卯以及后来的传教士的进一步修善后,今日变得更成熟了。然而真正的算是把它作为学术研究的,恐怕还得由受过专业知识的研究者来开启。

二十世纪三十年代起,研究者们开始注意到由柏格理等人创制的这套”老苗文”文字,不同的学者和工作人员,基于不同的立场,对柏格理苗文在川滇黔的传播进行了自己的一番论说。

除去那些拥有官方背景的人的论说,真正做学术研究的学者的研究者所发的论述,就显得弥足珍贵。

杨成志作为我国民族学研究的奠基者之一,其早先到云南调查过少数民族的历史文化,曾收集到过彝文书本和苗文书本,其中就有柏格理苗文的圣经译本。

亦有其他的人也曾收集过柏格理字母印刷的经书。

从语言学方面对柏格理字母进行研究的,恐怕要数作为局外人的学者闻宥了。民国三四十年代,据我所知,还未见有阿卯学者或者苗族学者对柏格理字母有过较为系统的研究。阿卯学者杨汉先先生,专民族学,对大花苗的历史文化研究做出很大的贡献,但是没有见到他有什么专论柏格理苗文(字母)的;阿卯王建明、王建光、张斐然等先贤,也未曾见过他们与二十世纪三四十年代有过专门论及柏格理苗文的文章。

一九三八年,一位名叫闻宥的语言学家,在刚刚创办于云南的《西南边疆》创刊号上,发表了一篇”论Pollard Script”的文章,该文专门从语言学方面对柏格理(波拉德)字母进行了初步的研究。

作者的研究得益于两位苗族人的帮助。一位就是大花苗人杨汉先先生,一位就是四川白苗人刘其书先生。他们分别向闻宥提供了波拉德字母的大小写字母,以及为作者读出文字的发音以及介绍有关苗文音调的问题。他们两位应是指导了闻宥一些基本的波拉德字母的学习和发音,并为其介绍了柏格理字母的来由。闻宥根据两人所提供的帮助和资料,进行了一些语言上的对比研究(大花苗与白苗虽用同一字母,但是发音等还是有些差别的)

杨汉先在自己的回忆录里提到过闻宥,说1941年时,闻宥时任华西协和大学的中国文化研究所所长。闻宥也算是杨汉先的老师般的人物,在研究上给予了他许多的帮助。

简单的附上闻宥论文的一小部分文字。

……其創之者為英國傳教士柏應理S.Pollard(即An Unknon World及The story of the Miao之作者。Clarke, Among the Tribes in 因此uth–west China所述,Pollard屬United Mothodist Mission,曾在昭通一帶傳教),為事約在清末,教人中士所謂Pollard Script者即此。始創迨今,迭有增益。其初似先行於Laka( Laka為爨人之一支,[ ]稱Lo-wei,而漢籍之羅婺,居武定一帶。余而藏有一九一二年British& Foreign Bible 因此ciety即印之Laka語Mark Gospel,即用此文,似為行世最早之一種),其後乃威佈于苗族。其以此印成之書籍,大抵皆基督教之經典。苗人亦多有習此以作書面(參照附圖二),理賬冊者。——闻睿,《西南边疆》创刊号,1938年。


闻宥对Pollard Script的研究,是以大花苗(阿卯)字母与白苗字母之间的对比研究为主,他经过询问杨汉先波拉德字母的数量时,得到的是大字母三十一,小字母二十九;经过询问刘其书得到的波拉德字母是:大字母三十六,小字母三十。这其中体现出的差别,就是波拉德字母在经过十几二十几年的发展后,苗族人自己在其基础上的完善,以及根据不同支系的需要再进行修改补充而产生的差异。

李司提反记载柏牧与其,以及苗族几个人共同创制的苗文时说:

僕偕栢格理君,新創一種文字,最簡切詳明,清濁平仄,一習了然,共三十二字母。其拼法以無音字母為體,有音字母為用……因分五聲七音不煩而解矣。——《花苗文明》,載于《通問報》。

一点余论:波拉德字母在花苗之中最是广布,不论是大花(阿卯)还是小花(阿木),这套字母都是他们目前所沿用的最适合的书面文字。波拉德字母的美,书写的美,相比于26个字母拼凑出来的所谓”新”,一点也不”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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柏苗 顽石与窄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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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阿卯。我愛我的家人、家鄉以及朋友們。喜歡沉默,不善言辭。只喜歡寫寫文章,雖然寫的很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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