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期二, 5 11 月, 20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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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常和五伦

常心就是古今同然之心,知有常心,也就是知有常道。不论是儒家思想还是道家思想,都喜欢言“常”,后佛家也使用“真常”来翻译佛经,而我们最熟悉的莫过于“五常”,即“仁义礼智信”。
孔子言“仁礼”,孟子扩展到“仁义礼智”,庄子和韩非子言“五常”主要是指五行,此乃自然界,《白虎通》始遵董仲舒以“仁义礼智信”为五常,此乃人文界。
“信”在《论语》中地位很重要,“民无信不立”。“信”就是人道,如果仅知自养自卫,而人与人无信,人无异于禽兽。“与朋友交而不信乎”,故“人而无信”,人道无法建立,信犹如人道之基石。
人与人必有同类感,孟子认为信则信与我同类之人,信古人、信后人,自信信人。汉儒补“信”入五常,此乃汉儒一大贡献。儒家言“五常”外,还有“五伦”,人群相处必有许多分别次序等,谓之“伦理”。尽伦乃是人在群体之中能尽其各种分别次序相处之伦理,而无不合道与义。道与义实乃“人伦”,亦称之为“人事”。
孟子曰:“父子有亲,君臣有义,夫妇有别,长幼有序,朋友有信。”《中庸》以君臣一伦占父子一伦之前,显然不如孟子有理。人生必先有父子,而人文则始于夫妇之伦,故君臣之伦无论如何都不能为人伦之首。
“有天地然后有万物,有万物然后有男有女,有男有女然后有夫妇,有夫妇然后又父子,有父子然后有君臣,有君臣然后又上下,又上下然后礼义由所措。”到底始有父子还是始有夫妇乃人文之始,儒家内部不尽相同。另外,究竟是先有礼义定上下,还是因为上下定礼义,实际上也存在很大的分歧。
尽管人在群体中有“五伦”,但实际上只是一个道理。孔子言:“吾道一以贯之。”宋儒讲“理一分殊”,“道”和“理”一样,五伦只是表现不同。“理一”是指道德原则的统一,而“分殊”是指统一的道德原则表现为不同的道德规范。
夫妇之伦有别于自然,而父子之伦贵在有亲,此乃血缘关系,不同于夫妇之关系,儒家讲夫妇不讲亲而贵在别。“别”不仅不同于动物,而且夫妇之间也要有“别”,即男女有别。儒家重视人类相处之道,故十分注重父子之亲,父母一方曰慈,儿女一方曰孝。慈容易,孝不易,故儒家伦理强调孝,不孝就是不亲,人若不相亲,何能相处。
父子之间不论善恶,父不论善恶亦为父,不能因父之善恶而认或不认父,此乃违反人情,亦违反天理。故有“天下无不是的父母,不是父母不犯错,而是犯错后依然是父母。父子一伦长被称之为“天伦”,此乃先天而非后天能改变。慈要有限度,否则就是溺,但孝无限度,而且不慈可以恕,不孝则不可恕。
儒家认为孝乃德之本,教之所由生。慈属于先天自然而起,孝则是后天人文之持续,无孝不成人文,无效也无别于禽兽。父母不教子女以孝,则是父母之大不慈,即“弟子入则孝”。人类教育由正孝开始,人类德行也由此而建立。“五刑之属三千,而罪莫大于不孝。”
夫妇生则同室,死则同穴。中国人相处极重视性情,夫妇为人类性情中之最真挚者,然必为其制礼立别,亦如筑提设防,则水流顺畅,以免泛滥。如果之谈自由恋爱自由,实乃也包括离之自由。夫妇一伦也不能不顾及家庭和社会之关系,故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今天批评所谓封建礼制束缚人之婚姻自由,实乃以点盖面。今自由恋爱结婚,但自由离婚也多,既不珍惜夫妻关系,又不顾及家庭与社会之影响,其中多自私也。
夫妇之间易多于情,故以礼制止,方可情滥。孔子以鲁敬姜为例,哭其夫仅昼,哭起子则昼夜,此乃有情并知其礼。更何况夫妇一伦破坏,父子一伦也会随之而变。中国文化德载体室家庭,家庭变文化传统亦随之变。(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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