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期四, 9月 19, 20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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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死在春天的人低吟

为死在春天的人低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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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年的春节不是那样的寒冷,我也大概有二十多天没有写过文章,因为觉得任何文字在这件世人皆知的灾难面前都是苍白的。


天气很好,阳光多过阴天,天气预报预报的雪也不见踪影,在阳光明媚里,恍惚觉得不那样真实,阳光下,如同在凌晨两三点的人间。


黑夜白天在神眼里都是一样,一样的让人失去欢乐和生命。


对于我们这些躲进小楼成一统的人来说,远处的哀嚎和悲痛就像夜空里几百里外的炮声,传到这里,已经没了声音,或者渐渐微茫,我是不喜欢看新闻联播的,这些天也坚持每天看一会,虽然也能从新闻上得到一些资料,然而我想看的是整个国家的样子,或者我想从这种说不清楚的“安慰”中得着一些所谓的安慰吧。


多少个万家灯火在七点钟收看电视节目,又有多少个万家灯火熄灭了,在一天之间,在一顿晚饭之间,许多人阴阳两隔,这一天的黑夜与白天,有些人走进黑夜,有些人还在白日中存留。


我写这些,不是愤世嫉俗,也不是长吁短叹,我只是觉得作为一个写作者,这是我仅有为他们死去的人所做的一点事情,我想作为一个写作者,若把笔停搁于此,实在愧对良心。


我这里还好,有风有阳光,有青菜,有鸡鸭鱼,我没有心情去思考在家憋的慌还是不憋的慌,我也没有心情去衡量这个春节像不像一个春节,因为厚重的沉默和人间的安静,覆盖了往年虚浮的娱乐, 因为反省需要在每个人的良心里发芽,我为我能吃能活能睡一觉,能在阳光洒满的院子里看看蓝天感到幸运,除此之外,我实在没有别的感情。


春天已经到了,走了的人走的远了,就像水消失在水里一般,素未谋面的人太多了,消失了的悲恸像短暂的雪,落地不见,徒留下一堆冰凉让人回味。


我觉得我们活着的人,大多渴望这疫情早日结束,倘若是为了渴望疫情结束以后可以继续的吃喝玩乐,我觉得实在对不起灭没的生命。


那些在生死边远徘徊的躺在医院里的人,我想他们渴望的最多的乃是像我们这样陪陪家人,散散步,过点平凡的日子吧,甚至我觉得能够躺在家里的沙发上,对于他们都是最幸福的渴望了吧。


海子说,你来人间一趟,你要看看太阳,和你的心上人,一起走在街上。


愿还睁着的眼睛可以认真的看一看太阳,愿闭上眼睛的人,能够有心上人存留着他们的音容笑貌,直到日子太平,人间仿佛一切未曾来过。


我站在院子里,看满天繁星,白天蓝蓝的天,晚上一片繁星,我小时候听过一首电视剧的主题曲:


天上有多少星,

地上有多少情。

一颗星是一个人,

一个人是一种情。


我今天突然觉得这不能称之为迷信,只能是一种文学的手法,让还活着的富有感情的人,在这样的黑夜里,看一眼繁星,或许他们仰着的脸可以拖住脸颊冰凉的泪水吧。


黎明总会到来,愿那些星光倒映在所有仰望它心生悸动的灵魂里,持续到正午,持续到深夜,持续到暮年沉沉,也持续到我们这些信的人的灵魂苏醒。

为死在春天的人低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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zhaohewei 静默溪水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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