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近距离看英拉总理,感觉这个女人太美了,本来想上前行个吻手礼,但她身边保镖有点多,我也没好意思伸出手
我承认,西那瓦家族女人的美貌曾让我惊艳。
几天前,佩通坦·西那瓦成为泰国历史上第二位女总理,38岁,也是泰国最年轻的总理,还是继父亲他信和姑姑英拉之后,西那瓦家族第三位出任泰国总理的成员。
然而她当选的背后,是泰国长达20年的风云激荡。也让泰国荣登20世纪全球政变数量最多的国家。
由于工作和度假,这十多年我曾多次前往泰国,亲身见证过这个软绵绵的国家,是怎么通过萨瓦迪卡的微笑,来政变激荡的。
这要从一个人说起:他信·西那瓦。也就是新总理的父亲。
他信是一个具有民粹主义色彩的亿万富翁。泰国是一个农业人口为主的国家,所以他信的民粹主义主要表现为对农村和农民的各种倾斜,比如,给粮价提供大量补贴、给农民提供大量优惠贷款、在农村兴建各种乡镇企业等。
他信聚焦于农民和农村的政策,得罪了很多城市中产阶级,因为这些政策不但将更多资源导向了农村,而且将政治权力的重心从中产精英转移到了农民手里。这些城市中产和精英对此难以接受,因为在他们看来,这就是一种间接的贿选,或者说政治腐败,他信以各种动听的名义给农民发钱,而农民把他选上台。
泰国70%都是农民,他信的票仓,因此,他所在的党总能轻松赢得大选,所以,他不怕城市中产,你要去街头闹,我就解散国会从新大选,反正还是我的票多。
2006年,城市中产组成黄衫军,又开始示威游行。他信又解散国会重新选。但这次玩大了。军队趁着他信国外访问的时候,发动政变,推翻了他的民选政府。
军队很快就还政于民,组织大选。这在全世界都是个趋势。以前军政府一政变就会把持朝政很多年,比如皮诺切特。而21世纪,军政府愈发成了一个贬义词,民选成为唯一合法来源。在这一观念推动下,泰国也很快选出了新政府。
然而,新政府还是他信的人,这是一种逻辑的必然。他信的政策,给了贫苦大众恩惠。你要想赢得他们的选票,必然要继续,甚至强化他信政策。
而这些政策必然会削减城市中产的福利,这让他们穿上黄衫,再次走向街头抗议。北部农村有人有选票,大都市中产有钱有喇叭,投不过你们,就吵死你们。
这成了一个解不开的死结。
恢复民选后,上台的新总理是一个美食爱好者,为了展现亲民,他上电视秀厨艺,结果黄衫军抓住这件事,把他告上了最高法院,法院以秀厨艺不合法,这个无厘头的理由,罢免了新总理。从这个案件可以看出,泰法院这个本应超然其上的中立存在,变得如此羸弱。也让人们不相信法院,转而相信斗争。
接下来上台的总理是他信的妹夫颂猜,黄衫军的斗争继续。
2008年,我去泰国时,颂猜当选不到两个月,但黄衫军的示威游行却愈演愈烈,根本不给他施政的机会。这个政治死结越拉越紧。
我刚下飞机时,就听说总理府被黄衫军占领了,颂猜政府搬到新机场附近的办公楼来办公。泰国的旅游业是支柱产业,他们估计黄衫军不敢动机场。当我办完事要离开泰国时,黄衫军已经在向机场前进了。
我看到黄衫军前进的方式很有意思,放了个音响设备在前面,响着欢快且有节奏感的音乐,几个人领头围绕着音响,载歌载舞,后面的人群有说有笑。保卫机场的防暴警察,在黄衫军去往机场的路上,拿着盾牌亦步亦趋的挡着,在人群的势能面前,缓慢后退。一边是载歌载舞的示威者,一边是慢慢后退的防暴警察。不知道的,还以为是街头艺术演出。可能全世界只有泰国才会把示威抗议搞得如此喜感。
我当时坐的车里全是外国人,有几个白人,可能是为了不让外国人对泰国失望,我看到几个黄衫军,拿着牌子,对我们车里说welcome to Tailand 。
后来,当我们一车人快要进入机场时,机场宣布关闭,因为已经有黄衫军占领机场,并且停止一切飞行。我们是被转移到一个附近的军用机场,才回国的。我记得一队人就像逃难一样,当时一个机场的军人微笑的,看着我,仿佛在说,好可怜。
后来,在游行压力之下,最高法院再次展现了墙头草的风采,以一件很小的事为由头,罢免了颂猜。并剥夺了他信那个党的所有议员资格,剩下的都是代表黄衫军那个党的议员。这次不搞大选,就在议会内的议员中选,大帅哥阿披实当选总理。
而这次,轮到支持他信的农民们不干了。你们有黄衫军,我们就选红色,于是北方农民组成了红衫军,浩浩荡荡向曼谷开来。也搞街头政治那一套,也玩街头艺术展演。他们没人抽一小管血,组成一桶桶血,洒在阿披实的门口,意思是,你们是踏着我们的鲜血才上台的。
我2011年在泰国时,正是红衫军闹得最大的一次,那次已经持枪把公园占领了。在泰国,公民可以合法持枪。可我去泰国这么多次,连一支枪都没看到。很多人说泰国很危险,但好奇心爆棚的我,专门去了被红衫军“军管”的公园。进去后,有个守门的,还是没有枪。我就这样径直走进去了,走了一会儿才被叫住,很客气的让我出去。
回到门口,有一个背了枪的红衫军成员愣愣的看着我,门口守门的问我来干嘛?
我说来玩的。
玩?有什么好玩?
在他没有让我出示证件的情况下,我主动把护照拿了出来。
他也没怎么看,就对我说,里面不好玩,还是回酒店玩吧。
这些泰国人的疲软太让我失望了,你们都武装占领公园了,连个间谍都不防吗?有这么业余的吗?我是来看实战的,你们连CS游戏的烈度都没有。
泰国人的军事政变和示威游行差不多都这尿性。比起闻名世界的泰北毒枭差远了。
后来,红衫军也找了N个破理由去起诉阿披实,但法院都爱答不理。以前黄衫军游行时,军警不开枪,但红衫军游行时,军警要硬得多,但这个硬得多,无非就是不再亦步亦趋地往后退,最多放个催泪瓦斯啥的。
但法院和军队,对红衫军,确实比对黄衫军要苛刻些,世人都在说,黄衫军和他们代表的城市中产,背后站的是军方和泰国王。
泰国是君主立宪政体,但泰王的实际权力特别大。比如军队就听命于泰王。那个时候,是九世泰王,泰铢上印的就是他。由于长期的形象包装,他在很多泰国人的心目中,威望很高。我曾跟一个出租车司机说起泰王,他立刻说,泰王值得我们的尊重。当时有个英国游客说了几句泰王的坏话,就真被判刑了。而他信在北部农村的地位提升,削弱了泰王的威望,国无二日。
法院没有理睬红衫军的指控,军队也多少帮了阿披实维稳,大帅哥顺利干到了任期结束。但在下一次大选时,大帅哥还是输给了他信政党的英拉·西那瓦,她也是他信的小妹妹,现在新总理的姑妈。
英拉·西那瓦是个大美女,难道泰国人是颜值控?
2013年,我应邀去泰国北部的清迈,参加宋干节(泼水节)活动。那次,英拉也来清迈出席这个活动开幕式。英拉从小在清迈长大,那里是西那瓦家族的龙兴之地,也是票仓。
英拉总理来到时,整个会场都炸锅了,欢呼声不绝于耳,她走过嘉宾席,一群泰国姑娘露出真心崇敬的深情。我近距离看英拉总理,感觉这个女人太美了,本来想上前行个吻手礼,但她身边保镖有点多,我也没好意思伸出手。
但会场那个安保级别只能防君子,如果有刺客起坏心,是没法防的,泰国的最高安保也像他们的政变游行一样,如此疲软。这种疲软似乎刻入了泰国人的基因。
颜值再高也挡不住利益的纠葛。英拉当政后两年,黄衫军又不干了,抓住一件小事开始占领街头,曼谷满城尽带黄金甲。
这次搞得很大,甚至威胁说,英拉辞职都不放过她,必须流亡海外。
泰国政治的死结套得越来越紧。
英拉不得不给军方打电话,我可不可以依镇压?因为黄衫军已经突破底线,严重违法。
一个总理给军方打电话,居然用这种卑微和央求的口吻,可见泰国政治权威的缺位。
而军方的回复太搞笑了“不准伤害人民!”意思就是,不准镇压,示威者再违法,你也不准。
这样黄衫军就更猖狂,当时英拉据说生命都受到威胁。
红衫军也坐不住了,准备开进曼谷,对干。
就在这时,熟悉的戏码再次出现:军方宣布,实行军管。也就是军事政变,推翻民选政府。
法院也非常配合,抓住英拉执政的一件小事,罢免了她的总理职位。配合着走完程序。
这次军事政变后,巴育以军方身份担任总理,并没有还政于民,而且持续了很多年,后来还修改宪法,便于军人长期执政。泰国的政治转型似乎在往后退。
后来,他信跟军方、皇室达成妥协,获得赦免。经过这么多年的军方执政,泰国经济萎靡,大众也看到闹了这么多年的后果,红衫军黄衫军已不复当年之勇。泰国出现了彼此妥协的氛围,他信女儿佩通坦·西那瓦的当选就是这一妥协的产物。
任何的社会转型都需要这样的妥协,南非当年的曼德拉、德克勒克提供了教科书式的榜样,放下仇恨,宽容彼此,面对未来。就像南非图图大主教所说“真正的正义不是惩罚,而是恢复。”
但宽容不是和稀泥,而是需要有个让各方都服从的,公正的,在上掌权者。本来,泰王可以承担这一使命,但他没有做到。这就需要各方找到彼此认同的“王”。
当人民害怕政府,就是暴政;当政府害怕人民,就是暴民;当政府和人民都惧怕上帝,就是自由。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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