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进四位天主教诗人的
精神世界
同塵 / 编译
我们不应让一生时光茫然逝去,人生奇妙的奥迹应唤起我们内心的诗意。……当一个人内心缺乏诗意的维度,没有诗歌的共鸣时,他的灵魂必定动荡不安。
——方济各
《五大颂歌》
Cinq grandes odes/Five Great Odes
克洛代尔(Paul Claudel, 1868–1955)
《五大颂歌》,二十世纪抒情诗最伟大的成就之一,“精神不停地被带到众水之上”。
既扎根大地又深植祈祷之中,既充满爱欲又洋溢宗教性的喜乐,展现永恒而普遍的宇宙-圣事性视野,当与艾略特《四个四重奏》、里尔克《杜伊诺哀歌》比类齐观。
克洛代尔是真正的天主教诗人,娴熟,丰赡,也许只有托尔金——真正的天主教小说家——可以与之相比。克洛代尔穿过世界,心意泰然,因为他已经超越了现代疲倦和贫困的视野,进入对宇宙和永恒的无尽体验。
《五大颂歌》本身便是语言和灵修神学的微小奇迹:猛烈、戏剧化、启示性、满是恩宠。克洛代尔犹如《圣咏集》的作者,以诗性乃至感官的方式诉说欲望之苦、创造的奥秘,以及人类灵魂中无可言喻、时加搅扰的天主临在。
《四个四重奏》
Four Quartets
艾略特(T. S. Eliot, 1888–1965)
艾略特,二十世纪最重要的英语诗人;《四个四重奏》,艾略特最好的作品。
气、土、水、火,四阙齐鸣,各各连结着艾略特在记忆中故地重游之所:烧毁了的诺顿、东科克尔村、干燥的塞尔维吉斯、小吉丁。一分为四,四复分为二十,却浑然整体,构成了对时间、永恒,以及两者交叉时刻的辉煌沉思。最后,以但丁的玫瑰与朱利安领受的神启作结:“当火舌绞成火结,烈火与玫瑰合二而为一时,一切都会平安无事,世界万物也会平安无事。”
诗人并非旧约的先知,他的预言来自对历史的直觉,来自对传统的直感;然而一旦他与真理调谐,美便点燃了他的形上学,给他披上一领传道者的斗篷。
《第二空间》
Second Space
米沃什(Czesław Miłosz, 1911–2004)
波兰诗人、诺奖得主米沃什最后一本诗集,写作时诗人已逾九十岁,于其去世之年出版。
很少有诗人如高寿的米沃什般,长久地、精力充沛地居住在这片晚年的土地上。这片土地既开放又锁闭,既有肯定又有失落。这片土地汇聚于一点:“要直到接近九十岁,我才逐渐地 / 感到有一扇门在我里面打开,我走进了 / 清晨的澄澈之中”
《第二空间》无论是音调、形式还是主题,都宽广敞亮。从戏剧独白到神学论文,从哲学和历史到隽语、哀歌和形上学沉思,所有一切都无缝相连,在米沃什持续的探索中得以统一。
米沃什探索什么?米沃什一直在寻找将此世之物与“第二空间”的秩序关联起来的纽带,此世受缚于必然性,“第二空间”则在恩宠下自由舒展。《第二空间》邀请我们与这位自称“学徒”的大师一同踏上这一非凡的旅程。
我的确成了一个猎人,尽管是不同意义上的猎人:我狩猎的目标是整个看不见的世界,而且我倾尽一生,试图在词语里捕捉这个世界,用词语击中它。
——切斯瓦夫·米沃什
在早年,他深情地低语诉说世界的秘密和大火;在成熟期,他观察、赞美、批评现实的世界,历史和自然的世界;进入生命的晚期,他愈加忠实于记忆的要求,无论个人还是超个人的记忆。
——亚当•扎加耶夫斯基(2021年3月21日去世)
《人之链》
Human Chain
希尼(Seamus Heaney, 1939–2013)
爱尔兰诗人、诺贝尔文学奖得主谢默斯·希尼的最后一本诗集。立足晚年,深入过去,找回经历中的每一次启示和光明。
希尼以水晶般精确的方式描绘记忆,提炼和静观了一生岁月的累积。生者和死者在记忆中彼此联系,形成一根又一根链条,所有链条在永恒中抟为一体。
希尼是本土的,传达爱尔兰的音乐与苦难;希尼也是世界的,传达人类上升与下降、净化与堕落的螺旋。这些埋在土里、渗满时间的诗歌,既谦卑又高举,根往地底去,花朵迎着太阳开放。希尼相信现实,无论是风、风筝,还是那只伸出的手。
COMMUNIO
文字 / 同塵
设计/ 希德嘉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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