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光机 | 075 第三次牙疼

大儿子喜欢吃甜食，但牙质又不好，所以牙齿的健康问题总是围绕着他。两颗门牙早就不知去向，人们一见到就会问这么早换牙啦，我们连声应和说：蛀牙，掉了。也因为这样，总是提醒他，刷牙、少吃甜食。

疫情期间第一次去医院，便是给他看牙齿。他两边的槽牙疼的实在厉害，等到卫生院的牙科一上班，我与妻子就带着他去医院看牙。

牙科的林医生会给他吹手套气球，一来二往就获得儿子的喜欢。本想都给他治好了，但妻子学校要开学了。见他没说疼，就把这事放在了一边。

最近两天，他又开始牙疼。到了晚饭时间，刚吃几口饭，就捂着牙喊疼。妻子抱着他，耐心安抚，我想起白天对他的提醒，就说：“你看，跟你说不能吃了吧？”他一边哭，一边刷牙，过了一会儿，牙疼就缓解了。第二天晚上，这一幕再次上演。

早上吃饭前，在弟弟的怂恿下，他又吃了一包饼干，不曾想没吃完，在吃早餐时，牙疼的症状又来了。我凑近一看，刚要开口，他就忍着说：“不疼了，只是东西掉进了牙缝里。”那边，小儿子还在厕所。我就取了一根牙线给他，走时跟他我强压着自己的不耐烦，挤出了这句话：“父母的话要听，我们的经验比你丰富。”

心想：为什么这些事，总是一而再再而三地说，但是他就不听呢？孩子似乎听见了我的心声，我看着他时，他也无助地看着我。

记得昨晚妻子说自己只有一次短暂的牙疼经历，我回她说自己有次因为牙疼，躲在厕所里彻夜未眠。我知道牙疼的滋味，却为着儿子屡次不听劝诫而失望。内心却有个声音传来：你的怜悯在哪里？

中午等到妻子回来，我们便打算带他去看这边的牙医。问了几家牙科医院，最后决定我独自带着他去之前去过的一家。我们带好口罩，就开着车出发了。

路上，儿子老问这是去那里吗（出发前，妻子询问的一个牙科诊所）？我说不是，是上次的地方（最早看牙的地方）。想起他第一次去看牙时的紧张，我就鼓励“他不用怕，就像去林医生那一样”。

这家牙科诊所不远，停好车后就牵着他的手进到了诊所。老板娘问了情况后，我跟她说之前来看过，好像那颗牙齿出了问题。她问了之前是哪位医生看的，我看了看就找到了他，带着儿子来到了他的工作台前。

他了解了下情况，叫儿子躺在上面。儿子一下子就爬了上去躺好，只是灯光一照便躲了一下。医生一看，原来上排的牙齿烂到漏出了牙神经，便跟我说了治疗费用，我一听再跟他确认治疗时间，就让他先给孩子治疗了。

这次，儿子勇敢了一些。

我一边提醒他双手抓住治疗台以免影响医生，一边在想治疗的费用。早上的问题，也来“光顾”。我的怜悯是出于什么呢？是因为自己曾经遭遇过，还是因为我是他的父亲？金钱的事，令我想起上帝的赎价。人的罪被赦免，便是因为上帝是上帝，而是祂用自己儿子的性命付上了赎价。我的不耐烦与儿子的无助，都是人生命中常有的情形，都是需要怜悯与赎价。但这赎价，只有基督能够付上。

放好药，儿子明显好了许多，开心地跟着我上车。我牵着他，带他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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