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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旻译《塞缪尔·柏格理》节选(一)


阿信:本书作者W. A. 格里斯特是柏格理的同工,1896年来华。最初和妻子在会泽服务。1921年该书出版,是西方公认的研究柏格理的传记中最权威者之一。该书由东人达、东旻、东潇父女翻译,由中国文史出版社2018年11月出版。

今经译者东旻同意,在公众号选载。



《塞缪尔.柏格理–在华传教士的开拓者》

节选(一)


由东人达、东旻、东潇译著的《赛谬尔.柏格理–在华传教士的开拓者》一书已于近期面向读者公开发售。作为一本翻译工作长达六年的精心之作,本书“用一颗很平常的心态去观察柏格理,复原他的人生,把柏格理这位创造了奇迹的平常人全方位地展现在读者面前。”

在此,本公号会连续刊登该书精彩内容,以飨读者。


东旻译《塞缪尔·柏格理》节选(一)



第一卷    大胆的冒险经历(1864~1894年)

 

第3章  召唤

 

萨姆·柏格理成为公务员,朋友们都替他高兴,因为职业很稳定,不用再为生计发愁了。不过有迹象表明,这位11岁的时候就皈依了基督的小伙子,将在11年之后被第二次唤醒;而事实上,上帝正召唤他去进行更崇高的服务。这一时期萨姆的想法可以从一封信中的片段里反映出来。

亲爱的父亲,

我估计这个时候沃尔特弟弟已经回到家中,他可以好好享受一阵子了。我好想自己也能在家里啊。美妙的夏天让我们这些“可怜的伦敦人”梦回故乡,十分想念大海和乡间的林荫小道。很想念旧时的小海湾,“汹涌愤怒的海浪”拍打着岸边!最近老是幻想能有精灵或神明之类的把我送到皮纳尼尔海湾,然后脱掉我的衣服,将我丢进大西洋中10英尺[1]深的地方。可是我没有阿拉丁神灯[2],我们用的任何一盏灯都没有这样的魔力……大西洋依旧只是个梦,而火热的伦敦街道却是不争的现实……

现在告诉您一件最近几天让我非常担忧的事情。我的喉咙又出了点小问题,不过我没有生病,我的身体比以往的任何时期都要好,感觉自己强壮得像一头公牛。其实我的喉咙也只有一点点小毛病,但是我却很紧张。因为我不知道假如喉咙长期发炎的话,那怎样才能去胜任牧师的工作;我现在已经清晰地感觉到了上帝对我的召唤,主需要我去服侍他。或许您还记得从前我并没有为将来做过多的打算,也根本没有想过要去当一名牧师,可是现在我却冒出了这样的念头,这一辈子我唯一想做的事情就是成为圣经基督教教会的牧师。似乎有一种强烈的激情时刻伴随着我,我都不敢想象自己怎么可能不去宣扬基督。您知道为基督工作对于年轻人而言具有何等的诱惑力,我是如此渴盼成为主的仆人。我该怎么做?我知道我的天父会为我做出最好的安排,会为我的将来做出最好的安排,只是目前还不能确定,我一点也不喜欢现在的不确定状态。我无法想象怎样带着一个损坏了的或者是虚弱的喉咙去当一名牧师,因为我确信上帝已经召唤了我,上帝必定会让我成为祂的牧师。

遗传和熏陶赋予了萨姆·柏格理强烈的宗教热情,在这一关键时期,他所属的教会为渴望冒险的骑士打开了一扇大门。自成立初期圣经基督教教会就被强烈的传教热情所支配,所有的布道者,无论男女,都被指定为传教士。他们于1821年组成了一个传教委员会,“以派遣传教士进入英国及其它国家黑暗、贫穷的地区,神的旨意为他们开辟道路。”虽然他们的财力微薄十分有限,但上帝已经把世界置于这些底层社会的男女心中,他们前往加拿大、澳大利亚和新西兰建立了传教团。当各殖民地的教会最终和卫理公会各分支联合起来的时候,一个广阔的基督帝国在圣经基督教教会领袖的脑海里迅速扩张,从1884年起,他们开始认真考虑是否要参与到中国传播福音的伟大工作。中华内地会的创始人J.戴德生·泰勒先生于1885年[3]受邀参加伦敦的会议,内地会秘书B.布鲁姆霍尔[4]先生随行,他在霍克斯顿[5]的贾比利小教堂中发表了一场演讲,鼓舞大家去基督从未降临过的地方传教,他的演讲把传教委员会的激情推向白热化。在戴德生先生的影响下,两位年轻的牧师,塞缪尔·托马斯·索恩和托马斯·格里欧斯·万斯通,作为中华内地会的“联盟”被派往云南开展工作。之所以选定这个区域,因为当时在中国尚未听说过基督的地方中,云南是面积最大并且最贫穷的省份,福音传播的自由发展空间极大;它是古老帝国最富饶美丽的省份之一;循道公会已经开始在重庆、贵阳和昆明[6]传教,这些大城市均和云南省有着密切的联系,该地区必将成为交通要道,从欧洲经暹罗[7]直通中国腹地。

在高度宗教热情的驱使下,比迪福德协会当即决定为开启这项事业捐赠700英镑,不过后续的资金保证却没有任何着落。这些行为完美地诠释了基督福音的开拓精神和令人惊奇的忘我意识,也正因为如此,才使得教会自建立伊始便生机勃勃。[8]委员会的行动迅速唤醒了柏格理的豪情壮志,他非常熟悉现代探险王子李文斯顿[9]的冒险故事和伟大发现,对他而言,云南就是自己渴望的地方,他将有幸在那里为耶稣开疆辟土。

后来柏格理给父母写了封信,其中有句话让他母亲胆战心惊:“万斯通和索恩刚刚启程去中国了,而我将是下一个。”最初他的母亲坚决不同意。“一开始我们没有回信,”他的母亲说,“但不久之后他父亲专门就此事写了一封信给他,我不知道那封信里写了些什么。那段时间我从来没有提起过他要去中国这件事。”可是柏格理却坚定不移,现在他满脑子都萦绕着中国人迫切需要基督的场景。每当想起这个职业的神圣和伟大,便不由得令人心生敬畏;他感觉自己“只不过像一个孩子”;他如孩童般相信耶稣,在这种力量的支持下,满心期盼地准备去履行自己的使命。

1885年结束之前的几个小时,萨姆·柏格理在克拉彭做礼拜;而他的父母亲则在康沃尔郡的圣·贾斯特做同样的礼拜。那是充满了忏悔和感恩的严肃时刻;那是将灵魂洗涤,决定把生命奉献给崇高服务的时刻。年轻人请求伙伴们一起为他祷告,祈祷他的母亲同意让他前往中国。而同一时间在康沃尔的礼拜式上,可怜的妈妈经历了内心痛苦的挣扎,终于放弃自己的意愿,选择服从上帝的神秘意志。“最后,”母亲道,“当旧的一年正在过去新的一年正要来临,我说,‘主啊,我是乐意的。’稍后我就告诉我的孩子我同意了。”

得到母亲同意的消息之后,柏格理即刻前往圣经基督教教会的传教委员会提交申请。第二天上午他告诉办公室里的一位朋友说:“昨天晚上我提交了去中国传教的申请。”他是一个说干就干的人,具体的实际行动总是紧紧地跟随着内心的渴望。他很少怀疑上帝的意志。他有一颗行吟人般的心,快乐地唱着颂歌走在人生的大道上。他把公务员生涯抛在身后,欢欣地奔向未知的将来,大步流星地向前走,心里激荡着甜美的笑声。

很难得的是,在萨姆·柏格理获准去中国传教之前,另外一位希贝尔的老校友,同样出身于牧师之家的弗朗西斯·约翰·邰慕廉,也把他的服务申请递交到传教委员会。两份申请很快获得批准,两位从外表上来看还充满了稚气的年轻人,被送往本教会的各个教堂去参观访问。他们的年轻,他们对所受召唤简单明了的陈述,以及他们对耶稣炽热的信心和无所畏惧的精神,让很多人看见了伟大理想所散发的光芒,激起了数千名教徒的传教热情。在1886年的南海会议上,他们正式献身于传教事业,他们的演讲给全体听众留下了难以磨灭的深刻印象。

自那时起,两个人便相依为命,携手奋斗了一生,无论后来的岁月是怎样地飘摇动荡,都不能妨碍他们的深情厚谊。他们的体形和性情完全不同,却又刚好可以互补。柏格理大胆活跃、积极主动、敢于冒险、充满了创造力,而邰慕廉则一直在他的引领之下。他们共同挑战各种机遇;他们在艰苦的学习过程中互相鼓励;他们不止一次地面对死亡,他们悉心照料患病的对方,当死亡将他们永远分离的时候,活着的人饱含着温柔的爱主持了逝者最后的安息祷告。并肩站在南海会议上,年轻的誓言点亮了他们的面颊,而后面却隐藏着前途未卜的将来和艰辛困苦的沧海桑田。他们并不担心日后生活中的压力和考验;生活给他们提供了探索和冒险的空间;还有,高于一切的,是“众水的声音[10]”向他们召唤:“跟随我。”



[1] 1英尺=30.48厘米。——译者

[2]阿拉丁是《一千零一夜》神话故事中的青年,他有一盏可以满足任何愿望的神灯。——译者

[3]原文有误,应为1884年。——译者

[4]中文名字海班明(1829~1911),曾任中华内地会秘书长,反对鸦片贸易,是戴德生的妹夫和海恩波的父亲。—— 译者

[5]在伦敦东区,曾被看作是贫民区。—— 译者

[6]原文中使用当时的称呼“云南府”。—— 译者

[7]泰国的旧称。—— 译者

[8]他们同意戴德生·泰勒的说法,“耶稣的使徒不需要各种计划和方案,只要去工作,并坚信主的话,‘你们要先求他的国和他的义,这些东西都要加给你们了。’”

[9]李文斯顿(1813~1873),苏格兰传教士,非洲探险家。—— 译者

[10]见《新约圣经·启示录19:6》。——译者


东旻译《塞缪尔·柏格理》节选(一)


该书52元/册,快寄费10元/册(两册之内),第三本起,每本加快寄费1.5元。


联系人:东旻,电话:1861385894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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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信,独立学者,私学教师,以研究中国私学教育传统及译介外国传教士传记为治学方向,有一个4岁的女儿,陪伴女儿阅读和成长,在国内开展阿福童经济公民教育。 欢迎来信交流育儿、读书体会。有信必回。[email protected] 公号:阿信微言(ashing198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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