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方哲学史（四十三）：现象学及其影响

2023年 1月 1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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历史

现象学从笛卡尔的怀疑方法论里面得到了不少启示，不过它最直接的洞察来源则是布伦塔诺的心理学。布伦塔诺出生于德国，他的家庭中有许多著名人物，他的叔叔和婶婶都是德国浪漫主义作家，他的哥哥曾因思想史方面成就获得诺贝尔奖。布伦塔诺自小表现出音乐、绘画和体育运动的天赋，深受家庭成员的宠爱。

1874年，布伦塔诺在他的《从经验主义立场出发的心理学》一书中，提出在思想的心理起源与思想的逻辑，或者说是认识论的意义和有效之间进行严格区分，这为后来的现象学铺平了道路。现象学的客体性理论的展开和发展则是梅农和胡塞尔的成就。

梅农是布伦塔诺的学生，他认为我们日常关注的对象，我们倾向于单独把它们看成是实在的，而把其它一切思想和想象的对象都贬到非实在的地狱当中。梅农称这是“青睐现实事物的偏见”，这种偏见使得很多哲学家把实在和存在等同起来。

梅农认为除了观念和潜在实体也是实在之外，还有一种非存在也是实在，比如想象的“金山”，甚至“方形的圆”，这样的客体不仅具有某种类型的存在，并且我们也可以研究它们的性质，甚至还可以形成有关它们的真实陈述。梅农使用“客观性事物”这一术语来指这一特殊的客体。梅农区分了客观性事物和客体的区别，客观性事物可以带有不同程度的确信而被肯定或否定，或者也可以仅仅被假设，而无须关涉真伪。

布伦塔诺和梅农是现象学的先驱，真正的奠基者则是胡塞尔。在了解胡塞尔的思想之前，先区分一下现象学和现象主义，现象学非常难，现象主义则是把我们的知识局限于一种不可通达的实在的现象表象。胡塞尔的思想之所以难，我们可以用笛卡尔的怀疑论来理解。即便如此，我们可能也只是理解的是胡塞尔思想的难度，但未必能理解他思想的高度。

在胡塞尔看来笛卡尔的怀疑并不彻底，因为思维的主体依然还在，既“我思故我在”。胡塞尔要做的就是连思维的主体存在的信念也彻底怀疑，即他所提出的“悬置”，最后达到纯粹意识，也就是先验意识的领域，先于意识存在的领域。用他自己的话就是“因为我感到了幽灵的气息，所以我确信幽灵是存在的。”他先将“幽灵是否存在”这个前提“悬置”起来，在此基础上反省形成于意识内部的知觉经验，考察关于认识对象的认识结果的形成条件，这就是胡塞尔说的“还原”。简单地说，就是先“悬置”，后“还原”。

在先验的、纯粹的意识领域里，思维和意识是盲目和随机的，没有任何主体存在，世界就像一片混沌，就像存在主义哲学萨特说的，如果没有“我”这个主体，意识就空气中的一缕青烟，就像一个外在于人和世界的幽灵一样，它无影无相、却又不敢寂寞、四处游荡，它就是虚无。这种虚无的意识和人结合之后，就赋予人以意义，这是萨特名著《存在与虚无》的一个内涵，也是胡塞尔现象学对萨特存在主义的影响。

海德格尔也是使用现象学的方法审视人类的存在，他的著作《存在与时间》虽没有完稿，但依然是存在主义的经典之作。他是少有的对现代中国思想文化影响的哲学家，仅次于马克思和尼采。海德格尔认为“未来的思考不再是哲学思辨，思辨正在走下坡路，陷入了目前这种本质的贫穷之中，思辨将会把所有语言集中在那个简单的神话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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