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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伦

“仁”从造字的角度看,属于人与人之间的关系,或者说人与人之间相处之道,因此我们的文化中才说“四海之内皆兄弟”,但每个人在人的中间却不尽相同,甚至有的人虽有人形,但却被冠以禽兽之名。
人与人相处即人伦,或者说是伦理。简单地说“伦”指的是人与人之间的搭配。中国古人把此种搭配,或者关系分为五伦,即父母、君臣、夫妇、兄弟和朋友。
任何人来到地上,首先和父母产生关系,因此不孝就是违反最起码的人伦。不仅父母在要尽孝,父母亡也要祭,这叫不忘本,人性使也,乃人道之根本。
中国文化不仅重仁,而且人与人的关系也要有次序等级之别。首先是爱,人与物之间的关系,像爱花草树木动物等;其次是仁,人与人之间讲仁;最后是亲,亲比仁更进,人可以有爱而不仁,也可以能仁而不亲,所以才说“亲亲而仁民,仁民而爱物”。人对父母,仁都不够,非亲不可,这是做人的基础,由此才可以推至于家庭朋友社会国家天下。
君臣之论讲究一个义字,关羽义气为重被称为忠,即“臣事君以忠,君使臣以礼”都属于义。你不能只让臣尽忠,而对臣无礼,这就是君不义了,因此义是君臣之伦理核心,忠只是单向地要求。我们常听到“忠臣不事二君”,其实这不是孔孟的要求,甚至他们的信徒都不讲这些。
另外,中国古人又说“人伦之道,始乎夫妇”,因为如果没有夫妇,哪来父子呢?最熟悉的莫过于“男女有别”,但并非指授受不亲,而是男女结为夫妇后和其他夫妇应该有别。至于为什么古人丈夫多休妻,主要在于夫妇伦和父母之伦发生冲突时,为了孝道而舍弃夫妻之道。后来,有人还为了君舍弃父母之伦,即所谓的“忠孝两难全”,实际上君无礼,臣可以不忠,也不至于失去孝道。
尽管古代有“七出”,即丈夫休妻的七个理由:“无子,一也;淫佚,二也;不事舅姑,三也;口舌,四也;盗窃,五也;妒忌,六也;恶疾,七也。”但同时也有三个条件不允许休妻,一是无所归,妻子没有了娘家,无依无靠不可休;二是与你更三年丧;三是前贫贱后富贵,即古人所说的“糟糠之妻不下堂”。
关于兄弟之伦,实际上它是让我们从小学会长幼有序,兄弟之间应该彼此谦让,不要在弟兄之间耍小聪明彼此算计,应该有大智慧。朋友之伦重在信,失去信任,社会危机不可避免。人伦虽有五种搭档,但有的人不一定全有,比如有的人可以做儿女,但未必能做父母,所以中国古人多讲“孝子”,少讲“慈父”。除此之外,禽兽也能“慈”,但却不能孝,人禽之别也在于此,所以中国人十分看重孝道,而且为了孝道常常会牺牲其他伦理关系。
五伦总结起来就是“父母有亲、君臣有义、夫妇有别、长幼有序、朋友有信”。优胜劣汰是自然,人不应该如此,从这一点讲五伦更理想。
中国古人不仅如此讲明这些道理,而且还为实践这些道理配以“智仁勇”,否则这些道理在困难面前还不是一句空话吗?哪又如何激励后人呢?因此,像岳飞之“忠”虽不曾拯救宋代,但却可以保存中国之文化绵延。
人总是要死,我们不能求不死,中国人称之为“不朽”,并且说人有“三不朽”,立德立功立言。立功者少之,纵然岳飞文天祥都没有做到,而立言者放眼中国千年,不过孔孟几个人而已,但人人都可以通过立德达到“不朽”。何为立德?即行五伦之道,即便目不识丁之人,也可以堂堂真正做人。
今天,很多人顺序颠倒先迫不及待地立言,退而求其次立功,立德反被轻看,自己不做有德之人,还告诉子女时代不好,也切莫做好人,如此社会只能越来愈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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