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来大家都阳了,刚开始家里只剩下我和父亲还算健康,做做家务做做饭都还可以,结果没两天我也不争气地倒了,成天躺在床上疼痛布满全身。如今已是好转后的状态,但前面几天,脑袋里似乎有个大钟摆,只要头晃得稍显剧烈了,那必然是如紧箍咒时孙大圣的感受一般。到后面温度更高些时,甚至都不需要我有什么动作,只静静卧在那里便是剧痛,似乎大脑有了热胀冷缩的作用,脑壳已经容不下它了。
最开始看着母亲和妹妹的症状我和父亲并不十分能理解她们,只是在一旁守着,或是跑腿拿些东西,或是甩甩体温计。直到我开始发烧,才明白那些疼痛与忍受的关系并不那么密切,还有身上感受到的寒冷也与室温不符。到了自己身临其境,才明白病人在遭受什么。
病痛自然不是轻松的事,事实上照顾病人同样不轻松,父亲在后面几天只剩一个人还维持着健康,其余的人还总是没胃口不想吃他做的饭。相信他的心情也不怎么样,只是我们都已经无暇于去想这些事了。这个时候我特别羡慕一个人,就是《马太福音》里彼得的岳母,她就是发烧被治好了,多希望这样的事发生在我们身上。这样就能起来做该做的事了,不管是照顾病人,还是看该看的书,写还没写的作业……
只是护理十分奇妙,当母亲开始好转时,父亲的体温才开始上升,到现在父亲才开始他的阳之旅程,于是他开始理解我们了,当然我们也很理解现在的他。
许多朋友在这境况之下,或是寻求他人的帮助与理解,或是学着去理解他人,起码我们明白了关系的重要性。这时最令人担心的就是那些独自生活的朋友们,虽然平日里的孤独感是很自在的,但如今的孤独感是令人恐惧的。记得昨天苏太太说到他们家在一同经历这段日子时,这个人丁兴旺的家庭是怎样搭配,如何互相照顾,看着多让人安心,多让人羡慕啊。
忽然想起牧师在我成人礼上送我的那首《诗篇》有这么一句话:“少年时所生的儿女好像勇士手中的箭,箭袋充满的人便为有福;”在家庭中,我们或许彼此会为对方带来病痛的经历,因为我们的距离都有些太近了,但那即时的照顾胜过了远方的思念。同苦同乐中的相互理解,比起在怀念时的理解要更加实际,也更能改变自己。
最近也确实让人长了不少见识,妹妹的体温一度高到体温计要不够用了。这病毒的传染力不知为何忽然变得如此强劲,忽然遍地开花,甚至都怀疑,不会是顺着网线传递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