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期日, 22 12 月, 20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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涂姊妹:当我们说“守护生命”,是守护谁的生命

涂姊妹:当我们说“守护生命”,是守护谁的生命
我的肺腑是你所造的;
我在母腹中,你已覆庇我。
——篇139:13——
2012年5月26日,是那年儿童节前的最后一个周六,一群在成都相信神的人走上街头,向周围的陌生人分享一个信息前所未有的信息“胎儿也是儿童,儿童节不要堕胎”。
从那一刻开始到现在,已经过去了整整十年。
在未来的一段时间里,我们会陆续分享一些纪念、回顾的文章,纪念主的恩典,回顾在祂恩典光照中我们手所作的工。
如果你是第一次与“守护生命”的主题相遇,或许可以先通过下面的一些旧文了解我们。

这一次,生命战胜了SW:2020“守护生命“年终盘点

盼望照常升起:2019守护生命年终总结

2018年事工总结:总有一个生命,值得你奋不顾身

2017年终总结:祂救了这些孩子

***

2020年1月,我放弃了工作了将近9年的互联网媒体行业,开始全职参与守护生命的工作。我不知道即将迎接我的到底是什么,带着对未来的不确定,我走上了这条被呼召的,要凭着信心走下去的未知之路。

“神的意念高过我们的意念,神的道路高过我们的道路。”这句话是确实的。

一晃两年过去了,只能说,我所经历的这一切,远远超过了我的所求所想。当我重新回顾自己生命的时候,我惊讶的发现,在上帝使用我们去守护那些母腹中的胎儿的同时,他也亲自守护着我们每一个参与其中的人。我们的生命,被重新陶造,陶造成了曾经想都不敢想的样子。

在全职服侍之前,我自认为并不是一个在信仰中很成熟的人,除了对呼召的确信外,我对“信心之路”的理解似乎并没有比大多数人好到哪去。疑惑和不安,以及对供应的不确定,对政策的担忧,常常伴随着最初服侍的我。

然而,上帝知道我们每个人的身量,而他量给我的,也总是我能够担当的起的。


守护胎儿,还是守护妈妈?

守护生命,保护母腹中的胎儿免于堕胎的命运,即使放在全球范围,都是一个饱受争议的话题。在西方个人主义兴盛的环境下,Pro-choice(我的人生我做主)与Pro-Life(守护生命)的对战似乎从来没有停止过,这是一个正面交锋的战场,大家各执一词,彼此毫不妥协。

反观中国,我们看到的,更多的是大众的一致认同。伴随着“独生子女政策”和“优生优育”多年来的宣传和普及,大众并不会把堕胎看做是一个问题,反而将堕胎看成了一个解决“问题”的方式。

似乎很少有人探讨被堕胎的胎儿在这场手术中,要经历些什么,也很少有人关注,当一个女性面临堕胎压力时,她自己内心的真实想法。

大部分时候,我们听到的是这样的声音:

“生下来没钱养,怎么办?”

“把不健康的孩子生下来,这是对他们生命的不负责任。”

“未婚怀孕,难道你要让她把孩子生下来?这不是毁了她一辈子吗?”

在这样公众一致认同的舆论环境下,我很惊讶的发现,即使连Pro-life本身的翻译,都被负面化。

Pro-life这个词如果直译的话,Pro指的是支持,life指的是生命,连起来就是支持生命,或守护生命的意思。但是当我们随便查阅一个英文翻译词典,我们会惊讶的发现,这个翻译变成了“反堕胎”。

这个翻译很有趣,因为在字义中,已经隐含了一些指向:那些反堕胎的,似乎是一群激进的人。因为,他们是一群反对者,而反对的对象,恰恰是那位要堕胎的妈妈。他们试图阻止这位妈妈行使自己正当的权利。这群人,好像非常喜欢“多管闲事”,而且特别善于“道德绑架”。

这样的刻板印象,不仅适用于大众,也在我最初的服侍中,一直羁绊着我自己,让我在参与守护生命的工作时,常常不知所措。

感恩,在2020年初,经过多方联络,我们有机会翻译Light University制作的一套Crisis Pregnancy(危机孕妇帮扶)的辅导资料。在接下来的半年中,我们招募了几位愿意投身守护生命的翻译志愿者,将这一套资料翻译完成。

翻译的过程,也是我们装备的过程。伴随着实践,我越来越发现,大众的刻板印象,需要被打破,而我们自身,也需要从这样的刻板印象中走出来。

于是,2020年下半年,在范弟兄的鼓励下,我开设了守护生命案例分析系列课程,将辅导的原则和我们接触到的真实案例连接在一起,帮助更多在这个领域愿意参与,却像我最初一样踌躇不前的人,找到服侍的方向。让更多的人看到,守护生命是可以被实践,也是应该被实践下去的。

很多人认为,守护生命关注的,仅仅是胎儿能否被留下来。所以,过去两年中,常常会有人问我这样一个问题:你们有过辅导“失败”的案例吗?言下之意就是,有没有哪些妈妈,被你们辅导了,依然选择堕胎?因为他们认为,堕胎了,你们就失败了。

最初,我以为,守护生命的工作,的确应该被这样定义。但是我发现,当这样定义这个服侍的时候,我们就掉入了刻板形象的陷阱中。这不但不利于保护胎儿的生命,反而会给当事人———那位面临堕胎压力的妈妈,带来额外的伤害。

她们可能会因为我们给到的“帮助”,陷入到恐惧,自责,自我定罪的情绪中。这样的情况在JH内部更为普遍,我们接触到的好几位未婚怀孕的妈妈,都是因为担心周围DXJM的责备,选择远离她们最应该求助的JH。

在守护生命的实践中,我们必须要不断的纠正关注的重点。因为,我们服侍的对象,并不是胎儿(因为我们无法直接触及到他们),而是那位陷入困境的妈妈:

她陷入到了某种前所未有的危机当中,这场危机,让她不得不做出一个有违常理的决定,毕竟,没有哪个妈妈愿意亲手结束掉自己孩子的生命。但是,似乎周围的声音都告诉她,堕胎才是最好的选择,除此之外,她还有什么选择呢?

对她来说最重要的那些人(丈夫/男朋友,父母等),都告诉她,应该这么做,必须这么做!因为羞耻感和恐惧,她不敢开口向周围人求助,她也不知道该向谁求助,她甚至都不知道要求助些什么。

但是,在她内心深处,似乎还有另外一个声音:这是你的孩子呀!你真的要放弃吗?

她知道自己别无选择,她知道自己得不到任何支持,于是,她决定不再听从内心深处的那个声音,她告诉自己:只要做完手术,一切就结束了,从手术室出来,就把这一切都忘记吧。

但是,当她从手术室出来后,她陷入了深深的自责…..

这是一个典型的面临堕胎压力的妈妈的故事,在我们的实践中,有很多类似这样的故事发生。但是,我们也惊喜的看到,当我们把关注的重点从胎儿转为关注这个母亲:

我想知道,你到底发生了什么?

我想听听你的故事。

我想在你生命中最艰难的这段旅程里,陪你走一段路。

我不知道我可以为你做什么,但我愿意在这里。

…..

当我们实践这一切的时候,我们惊喜的发现,一条恩典之路被打开了:没有定罪,没有责备,没有控告,只有倾听,只有鼓励,只有陪伴与同行。这个过程,赋予了她们力量,她们开始明白,在这场危机中,她们不是没有选择,她们是可以自己做出选择的。

当她们看到了选择权在自己手中时,事情就变得有所不同。我们确实的看到,一些妈妈,勇敢的选择了生命。她们听见了自己内心深处那个曾经微弱的几乎被她们忘记的声音,她们决定选择走一条信心之路,她们成了大能的勇士,做出了这个世界大部分人不敢做出的决定。

当我回顾与她们生命相交的那段旅程时,我再一次惊讶的发现,我似乎并没有为她们做过太多事,但这一切,就是这样奇妙的发生了。

而更让人惊喜的是,当她们选择走过这条艰难之路后,她们又愿意回过头来帮助那些和她们一样,正在面临相同困境的女性。“守护生命”成了一个恩典的链条,连接了一个又一个素昧平生的人,在分享生命故事的过程中,她们成了彼此人生中最重要的那个鼓励者和支持者。


和她分享生命的故事

2020年4月,我怀孕了。这个宝宝,将会是我的第二个孩子。得知我怀孕的消息,很多同工都送来了祝福。Maggie姐妹说:大部分时候,我们面临的那些孩子,都是不被期待的那一个,得知有一个被妈妈期待的孩子即将到来,这对我们每一位同工来说,都是极大的安慰。

Maggie姐妹的话,很好的诠释了我们服侍的心情。大部分时候,我们面临的场景,的确像她所描述的,这并不是一段快乐之旅,而更像是一段充满哀哭与痛苦的旅程。

很多妈妈,在和我们分享了她们的故事,恐惧,和对孩子的期待与不舍后,依然选择了放弃。

也有一些妈妈,选择要留下自己的孩子,但是在过程中,却因为一些不幸,没有迎接到那个孩子的到来。

另外一些妈妈,她们很勇敢,她们预备好了自己,决定不管孩子以什么样的状态到来,她们都要迎接他。但当这个孩子到来后不久,却因为疾病的原因,只在世上存活了很短的时间就离开了。

选择与她们同行,意味着除了分享生命的喜悦外,也要与她们一同分担生命的无奈与哀伤。当看到生命的离去时,我们更体会到了那种在永恒之中不变的关系——母亲与孩子的关系。这种关系,不会随着孩子的离去发生改变。

2020年底,我们接触到了一位未婚怀孕双胞胎的单身妈妈,那个时候,她的两个宝宝已经4个月大。很多DXJM都很挂念她的孩子,很多人参与了劝勉,支持和鼓励,她也最终选择留下了这两个孩子。但就在一个月之后,我们得知,这两个宝宝,已经在她肚子里自然死亡了。

这对一个经历了逼迫,刚刚预备好要迎接新生命的母亲来说,是一个莫大的打击。从最初想要放弃,到最终直面孩子的死亡,她的里面,有过很多复杂的情绪:恐惧,担忧,愤怒,期待,喜悦,感恩以及最后的哀伤…..每当她被某种情绪左右,找不到出路的时候,她都会拿起手机,在通讯录里找到那几个名字里备注了“守护生命”标签的人。

在这一切经历上,我们都和她在一起。虽然到现在为止,我都没有见过她,但隔着手机屏幕,我参与了她孩子的营救,分享了她孩子的成长,也第一时间得知了她孩子的死亡。当孩子去世后,她很难过,她一直问我一个问题:“我还能再见到他们吗?”

虽然对很多人来说,这两个孩子其实并没有到来过,但是对她而言,这两个孩子,会和未来将出现在她生命中的其他孩子一样: 她是他们的母亲,他们是她的孩子。

她为他们起了名字,一个叫利沙,一个叫利雅。她确信这是一对龙凤胎,一个是男孩,一个是女孩,虽然她根本不知道这两个孩子的性别。

这是那个未婚妈妈生命中的一段故事,也我生命中的一段故事。


记录多子女家庭的故事

2021年2月3日,我的二女儿图图出生,我给她取了一个英文名叫Mila(荣耀),愿这个“荣耀”可以归与神。

图图出生后不久,范弟兄联络我。他提出,现在我已经是两个女孩儿的母亲,身份的变化意味着我可以在服侍中做一些新的尝试。他给我介绍了“家多宝”事工,这是一个由三胎以上家庭组成的网络社群,成员大部分是JDT。这个群体,对我们有特殊的意义。他们大部分人,都经历过堕胎压力,但是他们“挺生而出”,选择了生命。可以说,他们是“守护生命”活生生的见证,也许我们可以和她们有一些合作。

在这样的提醒下,我决定筹备一个系列专访,希望通过记录他们的故事,可以让更多的人看到多子女家庭的图景,为陷入堕胎压力的妈妈们,带来盼望。

这个计划进展的很顺利,很快,我获得了摄影师和摄影棚的支持。在和“家多宝”同工的第一次沟通会上,我们敲定了第一位受访者,也是他们的其中一位同工:经历过四次剖腹产的四胎妈妈,祝平安姐妹。

这个项目,也让我重拾了互联网媒体的老本行。视频一经推出,很快就获得了大家的支持。在经历了多年不被认同,不被理解,甚至被官方以“超生游击队”名义讽刺的打压后,“多子女家庭”们,终于找到了一个平台,可以让他们为自己发声。而我们,也终于可以用更加正面和温和的方式,分享 “守护生命”的意义和价值。

到目前为止,虽然我们只推出了3个受访家庭,后台的阅读数据,已经超过300万。

这300万阅读数据带来的,除了肯定和点赞外,也有不少质疑和攻击,很多人说:

“敢生那么多,一定很有钱。”

“这个女人的丈夫一点都不爱她,不然怎么能让她怀孕这么多次!”

“意外怀孕了,为什么不堕胎。”

“生那么多孩子,对自己的人生毫无规划,一点都不负责任。”

“这个号是给三胎做宣传的吧。”

…..

很多评论超出了我的预料,没有想到,在记录多子女家庭的故事的同时,我们也意外记录了这个时代众人绝望的内心。我没有删除任何负面评价,也决定不做回应,但出乎意料的是,越来越多的人愿意为我们挺身而出,在评论中为“守护生命”和“多子女家庭”辩护。

评论区成了一个价值观对抗的战场,也是一个充满恩典的战场。

在评论中,我看到了很多多子女家庭的父母,勇敢的站出来为生命辩护。有一位妈妈说:“每个孩子,都是带着上帝预备的口粮,来到这个世界的。”这句话让我特别的感动,因为很多时候,妈妈们选择堕胎,就是因为孩子的父亲担心养不起他们。希望有一天,这些陷入财务焦虑的父亲们,可以明白“不要怕,只要信”的真谛。

以上就是在全职服侍的这两年中,我和“守护生命” 的一些故事,也是我关于信仰的故事。还有很多,无法在这里一一记录,但我确信,这些故事,已经成为了我自己生命的一部分。

就在前几天,同工们得知互联网增加了一些关于信仰的管制,这对于我们这个基于互联网服侍的事工而言,也许将会是一个巨大的打击。但是很感恩,我的身量已经渐长,我可以确信:虽然我不知道明天会如何,但我知道谁掌管明天。

最后,想对每一位深陷堕胎危机的妈妈们,和曾经有过堕胎经历的妈妈们说:无论发生什么,都不能叫你与神的爱隔绝。

谁能使我们与基督的爱隔绝呢?难道是患难吗?是困苦吗?是逼迫吗?是饥饿吗?是赤身露体吗?是危险吗?是刀剑吗?…然而,靠着爱我们的主,在这一切的事上已经得胜有余了。(罗马书8:35,37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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