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时面对婴儿会想他长大是为了什么,是为了躯壳的丰满有力吗?还是为了饱尝这丰富多彩人间的美味?或者是为了享受他未出生之前世界已经铸就的繁华?
如果说人的回忆有起点,我的记忆就是自己在院子里躺卧在一个竹床内,夏天的阳光透过头顶槐树的叶子一闪一闪,我依稀记得竹床旁边还有亲人说话的声音。
这是我唯一能记得最早的事,童年的其他事都如梦一样变得扭曲缠绕了。
时至今日,我有时还会在夏天的季节回到故乡,曾经的槐树已经没有了,曾经的院子也变了模样,爷爷奶奶三叔都已经离世多年了。
几十年前躺在竹床里的婴儿已经成为了一个伫立的人,我站在湿漉漉的土地上在满园的番茄与茄子,黄瓜的气息中伤怀,夏日的一切是如此强烈茂盛,我的心却是饱含忧愁。
我环视周围的一切不禁黯然神伤,时间把我带到如今的境地,是让我明白什么呢?
夏过后就是秋,秋之凋零,落花人独立,银链折断,金罐破裂,瓶子在泉旁损坏,水轮在井口破烂。我的人生啊,该何去何从?
这样的反思一直在我的心底徘徊不绝,像夜里的南风一阵一阵,拂过夏夜里沉睡的人。
我想我们从婴儿长大成人的目的是要明白死亡,甚至面对死亡,直到胜过死亡。
我常在秋天的故园里扒开一层层的南瓜叶找寻隐藏的果实,对死亡的认识亦如此。
很多人都会长大,很多人都会被长大以后看似理所当然的存在迷惑了双眼,以至于忘记了应该扒开撒旦所陈设的繁茂的叶子,直面死的阴冷,唯有此,我们才会急切的寻找唯一的拯jiu。
犹如书上所言://为什么离qi我?//为什么远离不救我,//不听我唉哼的言语?//我的Shen啊,//我白日呼求,//你不应允;//夜间呼求,//并不住声。//
红色是红色吗?绿色是绿色吗?当然不是,因为人定义了它的名字,所以我们就心安理得的叫它红色,如果定义红为黑,我们也会叫它黑色。
当我们长大,接触的一切不都是被定义的吗?甚至我们该如何活着都在人的定义中被不知不觉中堆砌,我们甚至都没有认识到这里面的诡异。
唯有心中有S灵的人可以参透世界背后的虚假,所以流亡异乡者的呼求是://求你发出你的亮光和真实!//好引导我!//
我常常思想上面的家乡,那上面该是何等的颜色,远远超乎彩虹的美,甚至又超过夜间霓虹的艳丽。那个家乡的一切岂能被今世的人定义呢?不能!
因为那是良人预备的,是人心从未想过,人耳未听过,人眼从未见过的。
所以我们活着又好像不活着,我们拥有又好像不拥有。置买的又好像无有所得,仅此而已!
曾经出生的婴儿手抓住以sao的脚跟,因此给他起名叫ya各,几十年过后,良人又说:你的名不要再叫ya各,要叫以se列,因为你与Shen与人较力,都得了胜。
人世转眼之间,婴儿已长大成人,从最初到最后,岂不是都是良人在掌管着一切吗?
不就是这副躯壳不能再吃那吃了还会饿的食物吗?不是这嘴唇不能再喝那喝了还会再渴的水吗?不就是我们不能再见这最终注定要完全销化的所谓大好河山吗?不就是我们的情欲最终不会存留吗?不就是我们的肉体不能再感受神经系统所引发的反射吗?不就是我们的肉体会被推进焚烧炉里成为灰烬吗?
但是我们会有永存的食物,我们也有喝了永远不会再渴的水,我们更会与良人一起在天上的天观看整个宇宙的瑰丽,我们会摆脱肉体情欲的辖制,不再被里面的律捆锁。我们所建造的却在被焚烧之后得以存留到永恒。既然如此!
当死亡来临,犹如暮色低沉,我不禁想起客xi马ni园里起身迎接死亡的良人,来吧,让我们笑脸相迎,来吧,让我们和良人一同起身,迎接那短暂的苦楚,又迎接那san日以后//fu活//的不可剥夺的喜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