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期日, 22 12 月, 20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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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明偷

lumuxipa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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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偷

如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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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放暑假,我妈就说:“文丽,你看园子吧。偷菜偷杏子的多了。”

好的呀,除了地潮了点,看园子挺好的。我带了作业去,在凉凉的树底下,唰唰唰地写作业。寻思着早早写完,“六月廿四”的庙会就可以海了去玩儿了。

晌午吃过饭,我又赶紧去了园子。坐在园中央的那颗大金杏树下,阳光从叶片间细细碎碎地撒下点点金。我爬上树,眯着眼,圈了手指当望远镜,“巡视”一圈,没有情况。

作业是不想写了,上午都快写到暑假过半了。我骑在树上,两只脚在空中悠啊悠。四周静悄悄的,我的脑袋里想着童话故事——图钉可以和墙壁吵架,一根鸡毛的奇遇,鸡蛋失踪记……古怪得自己都扑棱一下脑瓜子回过神来。

突然传来“呱唧呱唧”的胶鞋踩地的声音,我“嗖”地收腿登枝,望远镜就拉倒吧,亲自看。

一个大小伙子进了我家园子,亮红的晌午,他没想到有人。我喊:“谁了?”胶鞋一愣,冲着声音走过来,边走边说:“这不是我三叔XX的园子吗?”

“不是。我家的。”

“你是谁家娃娃?”

“云恩家的。”

“哦,我云恩叔的园子呀!你是文玉的妹妹吧?”

一问一答中,警报器的声音越来越小,我抱着树枝,歪着脑袋看着他。阳光下,他用手搭在额上,看我。

“你几年级?”

“二年级,开学就三年级了。”

“是苏老师教你吗?”

“是王老师。”

“哦,王老师教挺好。”

他说话像隔壁志英大哥一样温和,我已经不把他当个贼。

他说:“我家今晚吃饺子,跟你要点葱。好哇?”

我还抱着树,咬着嘴唇。他还搭着手看我。看着看着,我就点了点头。他呱唧呱唧走到小葱畦边,一把一把薅着,我在树上看着,总觉得不对劲儿,就是不知道怎么办。末了,他抖了抖泥:“够了,我走了。”胶鞋呱唧呱唧出了园子。

一个下午,我郁郁寡欢,怪不得劲的。熟得面甜的金杏也不可口了,树下也不再凉凉了,童话故事也没影儿了。

好容易捱到天黑,我回家后,顾不上吃饭,先和我妈呱呱呱说这一出,她越听越气:“谁家的XXX哄娃娃了!”我哥哥一直冷笑:“你个傻子!”

我“哇”地哭了,一个下午的猜测被证实了:那人就是偷,我就是傻!

我妈对着空气骂那人,又骂我看不住个园子。我哥不学好,也像我爸一样“哼”。可他“哼”的味道是臭的,我爸是香的。

我的眼泪止不住,不是为了葱。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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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斯 鹿慕溪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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