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上前之前,让盖士利夫妇终生难忘的悲痛降临了,他们的长子弗兰西斯突然染上重病,不治而亡。他在地中海的船上,给妈妈写了一封信:
在长长的旅途之后,再见到英国的海岸,再次踏上坚实的陆地(terra firma),多么令人开心!亲爱的妈妈,和你再度重聚,能像以前那样把头靠在你的肩膀上,我是多么高兴!但我必须回过头来,从上海给您说起。
我盼望您已经收到我从上海寄出的信件和明信片,获知我们亲爱的儿子——多么阳光、幸福、快乐的小家伙,对每一个遇见的人都微笑——被上帝接走了。他是在我怀里断的气,灵魂飞去了一个更加光明的地方。他去世的那天是礼拜五,由于家信第二天一早就要寄出,我没能在里面告诉您更多的东西。
星期六下午,我们把小宝宝埋在内地会在上海的漂亮公墓里。霍奇斯牧师(Mr. Hodges)主持了葬礼(顺便说一句,他请我向您问好)。范明德(范约翰)及我们内地会中国议会的几个同工,和怀其信先生(Mr. Hayward)一道,扛着小小的布满鲜花的棺材,这些鲜花是我们的朋友献上的。
我很难向您描述朋友们同情和帮助,对我们心里有多么大的安慰。我们比以往任何时候都感受到内地会家庭一样的温暖,也让我们感到隶属于这样的差会是何等荣幸!
戴德生的夫人听到我们孩子离世的消息,立即赶来看望我们;稍后,戴德生牧师也来了,他一边亲吻孩子的小脸蛋,一边和我们一起流泪。后来,他多次和我们一起祷告,让我们很得安慰;在读经时,他为着孩子离世而引用的经文好像是专为我们写的。我们还收到许多饱含善意和同情的慰问信(有些信中还夹了一点金钱,以弥补我们的支出),朋友们的关爱一再融化我们的心。尤为美好的是,这段时间我们住在怀其信弟兄家里,他们为我们做了许多。
后来,我们又去了一趟墓地,看见坟地上已长出整齐美观的草皮,也为孩子立起了一块小小的石碑。
怀抱伤痛而久经磨练的心,1894年4月26日,他们从上海启程返回故国。他们对中国的感情依然无法割舍,因为在遥远的四川,有他们信仰中所生的孩子们;上海埋葬着他们儿子的遗体。在内地会上海公墓神圣的一角,为连结他们与中国的纽带,盖上了永久的封印。
哦,上帝啊,我向你臣服
你所给予的最宝贵,最神圣的礼物
那双小小的 惯于敏捷跑动的双脚
我必须交付给那片土地了
我默想着
哦,愉快地想到
在那紫色的山岗上
在那泛着紫色的山岗上
他站立着
眉毛上还有刚刚落下的亲吻,
他心里想着
是否他的父亲现在能看见他!
——By T.E. Brown
——选自《盖士利传—中国西部的第一个主教》
阿信注:本文最后一段诗歌由晓鸥姊妹翻译。她问我翻译的如何?我说“棒极了!” 昨天翻译完本书第四部分:“在四川的早期岁月”,译者就如一个考古队员,用铲子和刷子,心怀敬畏、耐心、小心翼翼地打捞埋藏在历史幽暗里的保藏。他们经历的烦恼、艰难、忧患,及上帝对他们事无巨细的带领和看护。
翻译需要异常的安静,是极静美的事业。早上起来,一杯清茶,一本英文版的“W.W.Cassell-First Bishop in Western China”,然后一句一句反复阅读,斟酌英文,并用汉字做各种各样的排列组合。一日两页左右往前推进,一本书要读好几年。这样花费时间的读书能让书中的文字沁入译者的生命中,并给予丰富的滋养。
这段美丽的早期故事后来为中国培养了一个人:平民教育之父晏阳初。《晏阳初传》一书说:在保宁(阆中)的教会培养出一个晏阳初就够了,说明作者未读过这本书,保宁的故事是一个一个生命的更新和涌现,她所滋养的是川北嘉陵江流域这块地方,是一个一个美丽的生命……
到了这段故事出世的时候。这段故事将在公众号“路加翻译甲流连载”,请有兴趣的朋友关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