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离上次写文章已经大概过去了14天了,半个月有余了,最后一篇文章是在7.20号发的,也就在那一天起,郑州爆发了全国都知道的特大洪水灾难,一直到现在,还有很多的工作尚未完成。
我是想写些东西的,但是心里有百般的难受和唏嘘,好多次写好了都搁置了。许多人每天看着新闻被灾难和娱乐反复的冲击,痛苦,痛恨,无奈,怜悯之情反复交错,或许就是这个夏天的记忆吧。
我在郑州大概住了6年的时间,我对这个城市拥有特别的感情。在很多个春夏秋冬里往返家乡和郑州,中原区,金水区,二七区,管城回族区,惠济区,这些不同的地方我都住过,对许多地方非常的熟悉,人民公园,碧沙岗公园,世纪欢乐园,二七纪念塔,当我看到它们被淹没在水里的时候,我不敢相信,京广隧道,好多次从那里过,五号地铁线就在神学院的门口不远处,没想到成为了一片汪洋。
开始的时候在网上有人开玩笑说郑州之所以会发洪水,是因为它的名字起的不对,比如淮河路、伊河路、颍河路、洛河路、沁河路,汝河路,金水区,龙湖,航海路,当然这些都是荒唐的逻辑,也是迷信的言论,郑州的很多路大多是不带水的,好多城市的路也都有带水的,故意把带水的路挑出来说事是迷信的。后来越来越沉重,因为大家发现这个水越来越不对劲,原来这一次是如此严重的灾难。
我喜欢在周末的时候去坐五号线去二七那里,去新华书店看看书,然后出门右转就是人民公园,下午的时候在坐公交车从京广隧道回到学校,只是这些熟悉的地方在7.20号的大雨中变成了悲伤的回忆。
下面这两张是在2015年左右拍摄的人民公园的照片,多么平凡的生活啊!
洪水已经慢慢消退了,死去的人失踪的人都变成了数字,今天阳光很好,我这边体会不到洪水的猛烈。对于许多郑州人来说,恍若一场噩梦,噩梦远去了,阳光刺眼,让人觉得不真实,怎么可能呢?就在一瞬间,那样多青春的生命,美丽的笑容就不见了。怎么会呢?
地铁五号线失去女儿的父亲在地铁口坐了一夜,作为一个父亲,我能体会到他的心情,何等悲痛啊,他说,三个小时啊,我的女儿在水里三个小时,咱死的惨呐!从此白发人送黑发人,从此世上再无自己的妞妞!
在这场灾难中,有很多奋不顾身的人,不顾自己的生命去拯救别人,于逸飞就是其中一个很棒的榜样。
密闭的车厢,哭喊的人群,逐渐稀薄的氧气,和随时可能没顶的水位……这样的灾难片桥段,在7月20日下午的郑州地铁5号线上,真实上演。
抽泣、哭喊、颤抖,绝望的乘客即便站在座位上也依然半身入水,有人甚至开始给家人留遗言告别。能从这样的“鬼门关”成功逃离,顺利抵达安全区域的他没有犹豫,毅然选择返回救人,成为灾难面前最坚决的逆行者。他就是郑州人民医院实习医生——于逸飞。
被困地铁的时候,于逸飞也曾给父亲打了最后一个电话,这在于逸飞看来可以是生命最后时刻给家人的交代,他说:“
爸爸,我现在在地铁里,不知道为什么里面进水了,涨的还快。以后你和妈妈都要注意身体,你也不许吵妈妈。”
电话那头的父亲明显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儿子的话语里面怎么会有那样的一种情愫。
于逸飞的父亲也是一位医生,同时也是一名军人。谈及儿子一度失联和救人后瘫倒在自己怀里的情景,于逸飞父亲采访中两度落泪,作为一个普通的父亲,他和其他所有父亲一样,至今仍然抑不住担惊受怕的心情。
但面对儿子英勇救人的表现,和全国网友铺天盖地的感动及赞誉,于逸飞的父亲这样说道:
“逸飞出身医生世家,作为军人后代,他就应该去做这件事,这是做医生最基本的素质,没啥值得骄傲的,只是欣慰,医生世家有了传承。”
可喜的是被郑州市人民医院直接录用了,转为正式医生,医者仁心,这就是一场最好的面试和考试。
在许多的人身上,我看到人性的光辉,舍弃自己,置自己于危险,为的是救人救人。
我还看到趁火打劫的人,本身自己不需要救灾物资,却把矿泉水方便面往自己家搬的人,抢别人超市里冲出来的货物的人。人性的丑与美在灾难中显现出来,然而这些美好的精神会鼓舞我们,它使我们知道唯有牺牲的爱能拯救人。人性身上美好的形象是上帝造人的时候放在人身上的,他使我们想到一个词语叫做大爱,大爱无疆,大爱舍己,人性身上肮脏的一面它使我们感到唾弃,因为它带着深深的罪恶和羞耻。
我曾经无数次走在郑州的大街上,或早晨或傍晚,只是我从未想过有一天会有一场大洪水让人在街上都站立不住,水过去了,街道又恢复如初,人来人往。熙熙攘攘,我们又能站立的住,只是在未来的主面前,我渴望我们都能够站立的住。
前辈和我说,在灾难中你要认识到自己的责任,宋尚节前辈曾经在梦境中看到很多的人落在地狱的火中,他在梦里竭尽所能的救啊救啊,在洪水中,消防官兵伸出手去拉一个又一个在水里的落难者,只是在恢复好的日子里我们就没有需要伸出手的责任了吗?
在阳光明媚的日子里,还有很多的人需要伸出手,我们需要拉那些向我们伸出手的人,如同耶稣在海上拉在海水中的彼得一样。
在那些消失的生命的人身上,我们除了深深的悲痛之外,还要认识到对于我们周围还活着的未与大能的福音有份的人,都是你我亏欠的对象,于逸飞可以去救人,他的父亲说,这是医生的责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