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来看看著名的建造巴别塔的故事。建造巴别塔原因有二。
示拿人说:“‘我们做砖,把砖烧透吧!’……他们就把砖当作石头……”有人发现了当时最先进的做砖技术。这意味着他们可以造出史无前例的最高建筑。他们希望在大“城市”运用才华和各样发明创造。从那时起,最具创意的人开始在城市中寻找可以放飞梦想的沃土。这本来无可厚非。
但他们的城市建设工程还有另一个深层原因:“我们要为自己立名,免得分散在全地上。”巴别塔建造者的建塔动机是什么?如今大多数雄心勃勃的上班族的工作动机又是什么?上面那句话话做出了生动的回答——而这个动机至今没有改变。那就是为了最大限度地赢得权力、荣耀和自主性。
然而,这样夸下海口,恰恰揭示了他们内心深处的不安。
他们建造那城是在以成就“为(他们)自己立名”——如果我们寂寂无名,就不知道自己是谁。“为自己立名”的意思是为自己构建身份。我们要么借着那一位为我们和在我们里面所做的一切而得名,即我们的本质、安全感、价值和独特性,要么通过我们自己所做的一切为自己立名。
旧#约学者德里克·基德纳写道:“这个故事反映出这个世界永恒不变的精神特质。这是一个典型的好大喜功的工程;人们欣喜若狂,奔走相告,仿佛它就是最高成就……与此同时,人们聚集一处,试图保全自己的身份、掌控自己的命运,这正暴露出他们的不安……”
建造巴别塔的人通过工作立名的方式主要有两种。
首先,“塔顶要通天”的宏伟声明,显示他们正在赋予工作和成就感以属灵的价值。他们试图借着工作得到本应由造物主所赐予的意义。这就导致了物质主义,因为我们是用劳动成果来证明自己健康、安全。
第二,不愿“分散在全地上”,表明他们通过聚居而立名,其权势感和安全感部分源于城市及其居民的规模和财富。第一种身份构建来自于崇拜个人才能与成就,第二种则来自于对群体的崇拜。这必然导致谄上欺下,以及帝国主义、殖民主义等各种形式的种族主义。
在巴别塔故事的最后一幕,他前来审判这座城,请留意他惩罚的方式。他没有像好莱坞大片那样用闪电和地震将它摧毁,而是“混乱了全地所有的人的语言”,把他们分散开来。
此处,我们看到一条贯穿始终的原则:罪有其必然后果。人类心灵的罪欲辖制了现实世界的结构,终致分崩离析。我们的骄傲和对个人意义的追寻必然引致争竞、分裂与冲突。
因此,自傲是无法使人们彼此相爱的。这或者导致个人崇拜(进而导致个人主义文化中的纷争),或者导致群体崇拜(进而导致部落或集体文化中对个人自由的压制)。我们迫切渴望的两者——荣耀和关系——只能在他那里和平共存。
巴别塔事件充分说明,若不超越自我、扎根于他,任何集体行为——无论社会、组织还是运动——都无法成功。其他任何造神的努力注定要以失望告终。若在他以外的事物——无论家庭、个人、民族自豪感还是个人财富的积累——最终成为人生命中的底线,或曰至善,就是我们指望它为我们立名。
正如德里克·基德纳所言:“这座半途而废的城市可谓一座完美的纪念碑,明明昭示出人类的这一本性。”
示拿人希望建造出全世界最高的建筑。几千年来,这种努力从未淡出人们的视野,几乎年年都有为纪念某人拔地而起的新建筑,并在一段时期内保持世界最高纪录。这生动反映出存在于各行各业的争竞和攀比。虽然这对推动创新和提高效率大有裨益,但其负面影响也不可小觑。
现在你需要明白,骄傲从根本上是竞争性的,它生性喜欢竞争……傲慢不以拥有为乐,只以比旁边的人拥有更多为乐。我们说人们以富有、聪明、漂亮为骄傲,其实不是。他们以比别人更富有、更聪明、更漂亮为骄傲。
路易斯告诉我们,我们可以出于追求卓越、服务他人的原则不断设置新的目标(更雄伟的建筑、更快的计算机、更廉价的航空公司、更豪华的酒店),也可以如同搞军备竞赛一般推动我们的机构及我们自身达至可以傲视群雄的地位。后者导致了道德危机和对竞争对手的迫害。
我想强调一点,没有人可以时时刻刻为了满足他人利益而活。即便最有爱心、道德高尚的人也难免落入利己、恐惧和追求荣耀的网罗。我们一旦认识到自己(和这个世界)的破碎,就会常常回到他面前,明白我们有时靠自己无法行义。事实上,那种将乐于奉献之人定义为“好人”、将追求自身价值和利益之人定义为“坏人”的做法极不可取。
自我中心和竞争性的骄傲,其实刻在我们每个人的DNA里。
[本文摘编自《工作的意义》上海三联书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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