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期一, 23 12 月, 20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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蒋唐说|美国的联邦与合众——统一不必团结,和谐不必统一

几乎出乎所有人的预料,唐纳德·川普击败了白宫老政客希拉里,当选为美国第45任总统。


成功获选之后,川普口中除了不断重复他立志“要让美国再次伟大”的口号之外,讲的最多的,就是美国已经是一个已经被撕裂和分裂很深的国家。


川普所言的撕裂和分裂,绝对是在政治意义和意识形态领域的指向,直接表现于民主党与共和党两党间的敌对性分裂、对抗,及其在地理及人口上红蓝两个代表性的政治阵营。


川普一再提醒美国民众和自己:要让美国再次强大起来,让“美国人民”再次享受一个恢复强大的美国,但他绝少提及让红蓝阵营统一和联合起来。


川普为什么不提我们习惯奉为至高价值的“团结统一”?


川普绝不可能、也根本不会自杀式地推崇政治强制的手段,促使这种分裂和撕裂得到以弥合,而是通过经济手段、法律手段,以及抵制、拆穿各种政治谎言,让美国的平民百姓在两年之内见证了美国经济的快速恢复,和工作岗位的不断加增。


无论作为一个平民,还是作为一个实业家,抑或作为一个政治家,川普都非常清楚,而且他确实深深懂得:弥合美国政治与文化上的裂痕,绝不在于促使红蓝阵营的团结一致。


在美国这个多党竞争的政治体制当中,那样做,无异于釜底抽薪。


我想,美国之所以是美国,其独特性和不可复制性就在于:这个国家从创立伊始,“统一”与“分裂”就始终并存,合众联邦与各州独立自治就一直互相牵制而又相对独立。


个人认为,于美国而言,除了林肯总统当政时期的内战时期,美国作为一个国家,处于真正分裂的危险境地之外,这个国家似乎并没有出现分裂国家的实质性的内在威胁,尽管这个合众国的诞生是与母国英国决裂才得以独立。


然而,从政治意识形态、文化多元、良心表达自由,以及各种竞争性言论的自由表达来看,这个国家也从来没有真正团结并统一过。


若说美国在建国之初打造了“基督教”国家,那也是在文化开放和言论与思想自由竞争的大环境中,文化竞争和文化融入、文化迁移所导致的,以“犹太——基督教”传统价值为主导的主体和主流文化的必然。


即使在那样的历史与文化处境中,被压制的非主流文化也从来没有失去发挥其功效的社会与文化平台,没有失去其生存和存在的基础,更没有真正从社会和文化舞台上消失过。


在任何别的国家,从没有像今天的美国,非主流文化和小众群体有这么多自由表达的空间和机会。


如今,每当想起自儿时就深入骨髓的“民族和谐大团结”的观念,便会同时咀嚼“团结”与“统一”之相生相克的微妙特性。


社会是不同的人组成的,文化是人的生存样式的展现。人之所以是人,贵在其有思想性、有想像力也具有创造力;人之所以具有神圣性,奇妙在于每个个体都是独特而不可代替,所以才产生有不同的社会群体,表现出不同的生存样式,不同的社会群体和社会组织才会造就不同的文化群体。


可以说,社会之所以称为社会,正是由于不同的思想、不同的文化、不同的制度和组织方式在一个开放的平台上互相碰撞、互相补足,才使得社会和文化具有非凡的活力,人的生存活动才更富有价值和意义。


当一个民族和国家不断强调“团结与统一至高无上”时,如果不是在国家主权意义上的主张,而是在文化、思想和言论上的指向,那么这种民族的统一和团结,大概只能产生于有两种可能性:


一种必然是人为制造出来的结果;另一种必然是以谎言来掩盖事实,先鼓噪其民,然后集体自欺自我标榜,向世界彰显“帝国式”的磅礴气势与不可一世的傲慢。


希特勒高举国家主义大旗,倡导团结统一,他所创造的法西斯美学迷惑了很多人,他鼓噪的民粹主义导致疯狂的纳粹主义,以致世界生灵涂炭,就是给人类每个民族、国家极好的历史鉴戒和注脚。


前世没有真正过去,今生必须谨记。

国家统一,不必然是思想的统一。


注:图片来自百度图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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蒋效中 蒋唐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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