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从本性上就不可能寂静无声”

2023年 6月 2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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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从本性上就不可能寂静无声”

橡树出版之【橡树下】

编者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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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一个充斥着罹患“缺乏爱之机能失调综合症”和“爱无能之癌”等重疾者的时代。人人都在这个世界寻找爱却得不到，呼唤爱而无响应，如同那只在刀刃上的蜗牛，前进、后退都是绝路，但几乎无人留意，只要它向上被提起来，就有了路，这是惟一的路。我们人类，仿若此道，惟有向上仰望，才有真爱。

“爱从本性上就不可能寂静无声”，语出陶恕，初次读到就深印脑海，挥之不去。连着的是下一句：“它是积极的，有创造性的，亲切的。”

我们今天的问题就在于，把爱活成了“寂静无声”的自我专属品，外面包装着谦卑、安静、自洁等名义。在一个个大小不一的群体中，以“彼此相爱”的名，活成了相安无事的麻木、冷漠。徒有强装笑颜的面子，没有“切实相爱”的实质。这样的爱是自我的、自私的，不是诚实的、无伪的；这样的爱是消极的、有破坏力的、虚假的，不是“积极的，有创造力的，亲切的”。披戴这样爱的群体，无法具有影响力，只是勉为其难地生存着，以爱的名义。

在这样的风气之下，陶恕在《智慧的开端》一书中的这句话，具有极强的“杀伤力”。当然，他不是基于个人的见识，却是植根于真理的话语罗5:8和约3:16，并结合这两句话认为：“爱一定会达到这样的地步；爱必须一直把所有的给予自己所爱的，无论花什么样的代价。”

这样直白的话，揭穿了自我主义大行其道的世俗时代教会的遮羞布。当下还有多少教会成员敢于效法这样的爱？从保罗的“爱是永不止息”之绝唱；到圣方济各关于因爱而不顾一切的传奇般的人生；再到“常常被爱管理，毫无己见”的劳伦斯；还有“清心志于一事”的克尔凯郭尔；以及“爱到成伤，继续去爱”的特蕾莎；直到前几年《狂热的爱》一书的风靡一时，爱的榜样和文字早已不缺乏，但我们仍在苦苦寻觅、打转，个中缘由唯在于，我们饥渴于爱的观点与流行论调，却疏于联结爱的源头，更缺乏毅然决然将这爱活出来的志向与勇气。

当下的怪象是，似乎全世界的教会都在讲爱，全世界的人都在寻索爱，却苦于没有爱。因为此爱非彼爱。太多人口中的“此爱”限于此世，却不知道真正的爱之“彼爱”远超越此世。前者把爱等同于神，后者深知道这样做“就毁掉了神是有位格的概念”，“用这一个属性代替了神”。如同克尔凯郭尔所说，真正的爱是属世之爱的敌人，她会冒犯后者，因为真正的爱是不顾一切地把人带到那至高者面前的爱。惧怕冒犯甚至被冒犯，是我们根深蒂固的软肋。

陶恕说，“使徒们严厉地谴责初期的教会，因为他们当中有些人已经忘记了”关于爱的真理。从他个人一生的经历来看，他显然身体力行地实践着这真理，特别是当他不留情面地公开责备“圣洁教会”的时候，这份炽烈的爱就显明出来了。

《陶恕传》中专门有一个章节来记录这位“直言不讳的讲员”，其中称“在必要时陶恕会变得异常严厉”。有一次他受邀前往“圣洁教会”担任主日讲员，诗歌献唱环节有个女声三人小组献唱了一组流行歌曲选段，这使得陶恕放弃了准备好的题目，转而以“你们这些‘圣洁的子民’究竟是怎么回事？”作为开场白，“把整个教会批评了一通”。

传记随后评价说，“陶恕从来不会给人留情面。他在讲道时从不会为了再次受邀而留有余地。”这并非因他骄傲，只因为他唯独注目为世人舍命的那一位主。

如今的教会，实在缺乏这样出于“心灵和诚实”而不顾一切的癫狂之爱，相反，教会内外充斥着因担心矛盾、冲突而拒绝责备、管教的恶流。许多服事者以爱的名义，描摹着近乎清一色的谦谦君子模样，不料却成了“鸣的锣，响的钹”。

这样看来，与其说这个时代缺乏爱，不如说这个时代缺乏敬畏和忠心。那份充满天上人间的爱，自创世以来从未变化，何时天父儿女的眼目定睛于他，何时就满足、得力，且能够将爱流入绝望的世界；何时眼目偏离分毫，何时就虚空、衰败，与无爱的世界一起沉浮。如今的我们，眼睁睁看着整个世界坍塌，要么无动于衷，要么束手无措；要么和世人一样义愤填膺，要么和众人一样冷眼旁观，问题出在哪里？显然出在我们偏离了那份独一圣洁的爱。我们在这份爱里掺杂了太多“世俗”以及“似是而非的学问”，却唯独没有“在敬虔上操练自己”。

在爱这件事上，我们急需要一场深刻的痛悔，不惜用眼泪将床榻漂起来才可以。我们要为不够爱唯独应以命相爱的神而悔改，也要为以世俗的方法错爱了人实则害人而悔改。

在爱这件事上，我们急需要的不止是听道，知道，更要行道。我们要为爱的淫乱之罪哀哭，如同耶利米唱起哀歌；我们要为爱的错位而愤怒，如同摩西捣碎金牛犊；我们要为爱的虚假扭曲而心如火烧，如同保罗看见满街头的“未识之神”而发声；我们要为爱的自私堕落起而行之，如同主砸碎神殿中的摊位，驱赶偷窃荣耀搭建贼窝的人。

让我们停止空谈，拒绝耽延，此刻马上回到两千年前加利利海边的那句呼召面前：“来，跟从我！”踏踏实实一步一个脚印地跟随主。这样，我们就可以不再困扰于没有爱和被爱，转而可以去爱，直到离开世界的时候，如同陶恕满有平安喜乐地写下四个字的墓志铭：“属神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