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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4年前的今天:伯格理逝世


104年前的今天:柏格理逝世


阿信老师以文学性的文字描述到柏牧师的最后时刻:

屋里,柏格理紧紧地握着埃玛的手,听到门外响起的歌声,一开始很压抑,但愈来愈欢快,他笑得特别开心。

柏格理使劲抬起右手,在埃玛脸上摸索着,拭去她脸上的泪珠:“埃玛,我请求你一件事,你再笑一笑给我看,好吗?”

埃玛笑了。柏格理:“埃玛,你是上帝赐给我的这个世界上最美的东西,为此我一直感谢上帝。”

埃玛紧紧地握住柏格理的手。柏格理笑得很知足,像一个躺在妈妈怀里的孩子。许久,他说:“埃玛,亲爱的,我还想听你给我读《圣经》。”……(引自《用生命爱中国——柏格理传》;2009年出版,大象出版社;P221-P222

顽石与窄门

 (图片来源于网络)


1915916日,柏格理逝世于石门坎,死于伤寒。

“他走得时候”,王树德先生说,“就好像他还活着。他是这样的无私,他是这样的爱别人,还付出了自己的生命……柏格理先生用心地照顾我,可是14天之后他自己却病倒了,唉!这个打击对我来说太致命了,微盘承受不住,我和他竟然已经阴阳两隔。虽然我知道他生病了,但却完全没有预料到会是这样的结果。现在他永远地休息了,而我却在康复。”(引自W.A.格里斯特《塞缪尔·柏格理——在华传教士的开拓者(1864-1915)》;中国文史出版社,201811月北京第一版,P36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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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树德:图片来源于《中国石门坎·百年影像纪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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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片来源于网络)

 

柏格理死后,灵柩在“五镑小屋”停放了三天,那些柏格理所爱着的人们纷纷前来悼念这位“老师”。无人不是怀着无比心痛的心情,跋山涉水的来到石门坎,亲眼看看柏牧师的遗容。

……当他去世的可怕的惊人消息传出后,苗族人的首领们说“他是我们的,让我们来安葬他;我们来安排棺材、抬棺人、砌墓与墓碑,因为我们热爱他胜于爱我们的父辈,他始终都对我们那么友爱。”

出殡的那一天,他们把沉重的木棺抬到石门坎背后的山顶上。在1500人的注目下,举行了告别礼拜式,由苗族人把棺材缓缓放入墓穴中。(引自东人达、东旻翻译的《在未知的中国·在云的那一边——柏格理传记》第十二章 死亡;P585,甘铎理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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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片来源于网络)

 

对于苗族基督徒来说,伯格理带给他们的,是永恒的天国,苦难时温暖的安慰。此时为苗族信徒付出了十余年光阴的柏牧师突然离世,对于每一个人,都是接受不了的。但他们都知道,柏格理得到休息了,他辛苦了大半辈子,现在,终于可以休息了。他去了一个再也没有劳累的地方了。

 

柏格理被安葬在石门坎学校后面小山上一片橡树林中。柏格理去世时,时年51岁,甘铎理写到,伤寒并不是使柏格理死亡的唯一疾病。这是什么意思呢?柏格理在昆明时即患上疟疾,之后又感上痢疾。长时间行走于苗族村寨中布道,疲劳、过度的超负荷工作、营养不良等等,使柏格理的身体一年不如一年。可以说,柏格理为了福音的缘故,长时间奔波劳碌,为了基督的缘故,他把时间大多都用在了传扬基督的福音上。上帝记念柏格理的劳苦,因为是值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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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片来源于《中国门坎 ·百年影像纪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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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片来源于《中国门坎 ·百年影像纪实》)


 

伤寒病的突如其来,其它不行的事情突如其来,导致了柏格理心力交瘁,无法在继续坚持下去了……

 

时间来到1915年的上半年,柏格理最关心的便是新约苗文圣经的翻译,在他疲劳的身体里,依然时时牵挂着苗族人。黄天不负苦心人,柏格理最终完成新约最后一卷《启示录》的翻译,对此,他终于了却了一个大的问题。柏格理在这上半年里也开始撰写《在未知的中国》一书。柏格理有记日记的习惯,他的日记,为我们了解有关西南地区传教历史提供了丰富资料。在生命的最后时刻,他已经无力写日记,所以,柏格理最后的日记,记到191575日。他这样写到:

“昨夜和今晨都在下大暴雨。学校里的孩子们已经开始了他们的考试。”——引自《在未知的中国》;P790

 

考试将于次日开考。就在七月五日这一天,发生了一件令大家都为之颤抖的事情。几名学生病倒在学校中,检查结果是他们得了伤寒病,这令大家都惊慌失措,仿佛突然遇到敌袭的军队一样,使人惧怕。几名传教士马上腾出地方,马上对这些孩子进行隔离,柏格理和它的妻子埃玛,以及传教士王树德等人,悉心的照料着这些得了伤寒的学生。得了病的学生当中,其中有一名叫做朱焕章,在石门坎后期,他扮演了至关重要的角色。在这个时刻,邻近的教区赫章传来了不幸,在那里传教的党居仁被雷劈死了,柏格理更感心痛,他现在没有时间去赫章参加党居仁的追思礼拜了,便派了别人去。王树德在照料学生过程中,不幸染上了伤寒,柏格理就照顾他。一件件不幸的事接连发生,使得柏格理身心交瘁,显得力不从心,在高度紧张和劳累下,他身体的抵抗力显然不强,无法抵抗伤寒的传染。


甘铎理写到:“眼前的事务对于精疲力竭的柏格理来说过于沉重了。护理工作所导致的额外辛苦足以将他引入一种崩溃的境地,而正当他的同事进入康复期的时候,柏格理本人也显示出了相同的伤寒热的症状。”——《在云的那一边——柏格理传记》。


在照顾王树德期间,伯格理不幸染上伤寒,埃玛不停地照料着柏格理。在最后的生命时刻,他的妻子在他身边陪伴着他。

 

沙文医生和伯格理的好同伴邰慕廉听闻伯格理染上伤寒这一噩耗后匆匆从昭通赶来。最终,柏格理没有坚持过去,在妻子和小儿子的陪伴下,他安详的离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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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柏格理:来源于《中国石门坎·百年影像纪实》)

 

彝族人、汉族人、苗族人……每一个深爱着伯格理的朋友们,都痛惜失去了一位好牧人。苗族人为他的墓树立石碑,石碑上方伫立着一个十字架。坟墓躺卧在小山上,静静的,无声无息。许多的人原因死后也把自己埋葬在柏格理坟墓的旁边,以示他们对他的爱戴。柏格理在1904年遇到了四位从兴隆厂而来的四位苗族人,他们带着安顺党居仁的信来找到柏格理,怎么也想不到,从这时起,柏格理之后的工作重心将要移到苗区里去。1905年石门坎教堂建立起来,之后不断的有新的地方建立起教堂,不断的有新的人接受上帝,接受耶稣。柏格理辛勤工作,热心侍奉,为苗族人民带来了美好的福音。直到1915年,他离世的那天,他也依然深爱着这个地方,这个民族,这里所有的人。


柏格理,带领苗族人走向基督信仰,走向文明。一个时代的结束,往往是因为一个伟大的人物去世,而柏格理,正是这样这个伟大的人。他因爱而伟大。

 

这个英国的男人,把自己一生都奉献给了中国,奉献给了中国西南民族地区,奉献给了苗族。不,他始终都把生命放在上帝的手里,他相信上帝一直带领着他,他凭着信心去做这一切。

 

我们来看看柏格理的一生:

1864年4月20日,出生在英国康沃尔·卡梅欧福特。

1876年,进入希博尔公学读书

1886年,与邰慕廉一起动身前往中国参加服侍。

1887年3月14日,到达吴淞,继续前往上海

1888年1月7日,到重庆,2月8日到昭通。8月到云南府。

1890年3月,向埃玛求婚。

1891年12月,与埃玛结婚。

1892年,传教团移驻昭通。

1894年,长子塞姆出生于东川。

1898年,第一次休假。

1900年,义和团运动,逃往香港。

1901年9月23日,儿子沃尔特出生于重庆。

1904年,苗族求道者来到。

1905年,在苗区寻访。

1906年4月16日,儿子欧内斯特出生。

1907年4月8日,差点被打死。

1908年,经西伯利亚回国。获准使用阿辛顿基金。

1910年1月,返回中国。

1915年,撰写《在未知的中国》,完成新约圣经翻译。巡回布道。9月15日病逝于石门坎,死于伤寒。——引自东人达《滇黔川边基督教传播研究(1840-1949)》附录5《塞缪尔·柏格理年谱》,参考引用时有删减,有出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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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片来源于网络)

 

中国人大多信封死者为大,往往不轻易动别人的坟墓,因为那是不尊重死人。不过,在一浪高过一浪的“革命浪潮”之下,在这种劲头达到高峰时期,一切的牛鬼蛇神都被横扫,更何况一个外国人的坟墓。顶着“反动”帽子的石门坎,便是hong卫兵们严厉打击的对象。在wenge时期,柏格理的墓被人拆毁,柏格理的尸骨也从此不知所踪。之后,人们便为他建立了一座新的坟墓,我称之为“空坟”。


百年后的今天,我们依然记得百年前有一位外国传教士来到乌蒙山区,来到苗寨里,为苗族带走基督信仰,带来了文化教育,带来了医学等等。百年后的我,再看一百多年的传教士们,显得惭愧,因为我们现在就像软弱无力的孩童一样,直到今日,还在喝着奶,没有学会吃粮食。愿苗族能在“天路”上,像约翰·班杨笔下的基督徒的一家人一样,看到基督徒勇敢的走出去,我们也能悔悟,然后跟随着基督徒的脚步,踏上天路。

上帝的爱,是需要分享给别人的,要像苗族先辈一样,走出去,把“道”宣讲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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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片来源于《中国石门坎·百年影像纪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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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现今的柏格理“空坟”:作者自摄)


柏格理直到现在深受苗族基督徒爱戴。柏格理时期推行的一系列社会改革,到如今依然具有鲜活的生命力。“柏格理精神”更是影响着许多的人。在基督信仰上,盼望更多的人能持着“伯格理精神”,继续奋勇前进,为拯救灵魂而努力。


张坦先生道:伯格理在苗族地区传教,先后凡十余年,建教会、办学校、兴医院、创麻风防治、收养孤儿、辟公益场”、制苗族文字,不避艰险,不惮劳苦,最终以身殉职,为信仰而献身。——《“窄门”前的石门坎——基督教文化与川滇黔边苗族社会》P125。


阿信先生道:上帝真是中国。他没有派他的仆人李文斯顿来中国,但他却献给中国一和李文斯顿一样优秀的儿子——伯格理。——《用生命爱中国——柏格理传》P9。

 

陈浩武先生道:我们的确可以把他定位为一个创造了奇迹的“平常人”,而他坚韧不拔的毅力,源自背后坚定的信仰。——格里斯特著《塞缪尔·伯格理——在华传教士的开拓者(1864-1915)》一书序言。

 

东旻女士道:……唯有伯格理初到中国受挫时之焦灼一直留在我的脑海中,挥之不去,而从那以后,在我的生活中,同样挥之不去的,是柏格理,他成了我生命里的影子,并进而决定了我的一生,直到将来,我想。——格里斯特著《塞缪尔·柏格理——在华传教士的开拓者(1864-1915)》一书后记。

 

柏格理之我见:柏格理爱苗族的前提是,他深爱着自己信靠的那位上帝。圣经说,我们爱,因神先爱我们。柏格理带着上帝的爱,去爱每一个苗族人。他的爱不仅仅只给了苗族,而是给了那些愿意寻求上帝的人,无论是汉族人,彝族人,还是苗族人。伯格理留下的“精神遗产”,值得我们今日思索。苗族人要丢弃那些束缚自己的思想,迎接开明的思想。以信仰指导生活,以信仰开创未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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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片来源于网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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