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认识 创造天地万物的神
第七章 圣经必须受圣灵的印证
如此，圣经的权威 才得以确定；若说圣经的可靠性依赖教会的判断，这是邪恶的谎言。
1.圣经的权威不是来自教会，而是来自神。
在我进一步教导之前，圣经的权威值得一提 ，不仅仅是为了预备我们的心敬畏圣经，也是为了除掉一切的疑惑。b当人承认那被宣扬的就是神的道时，没有人悖逆到怀疑正在说话的那位神的可靠性，除非他既没有常识，也没有人性。天上并没有天天降下圣言，因为神喜悦唯独借着圣经将祂的真理分别为圣，让人永永远远记念（c.f. 约五39）。e(b)唯有当信徒深信圣经是来自天上的启示时，圣经在信徒当中才拥有至高无上的权威，b就像他们在天堂听到神活泼的话语那样。这个主题非常值得我们更深入及透彻地探讨和研究。虽然更详细地探讨神话语的重要性值得我们花更多的篇幅；但如果我就此打住，回头探讨我的大主题，希望读者们不会介意。
但现今很多人相信这致命的谬论，即教会给予圣经多少权威，圣经才拥有多少权威。仿佛神永恒不变的真理需要依靠人的确认！他们质问：谁能说服我们这些作品是来自神？谁能向我们证明圣经毫无谬误地流传到如今？谁能说服我们以敬畏的心接受一卷书却拒绝另一卷？除非教会订定明确的准则供我们分辨！他们这就是在讥笑圣灵。他们说要由教会来决定 人应当对圣经存多少敬畏的心，并且哪一些书卷应当被认定是神的话语。这群亵渎之人企图以教会的名义施行暴政。他们并不在乎用何种荒谬的方式为自己和他人设下陷阱，只要他们能强迫天真的人接受：教会在一切事上拥有权柄。然而倘若这确据完全依赖人的判决，那么那些因良心不安而寻求永生确据的人怎么办呢？难道这倚赖人作判决的答覆会让他们不再彷徨和颤抖吗？此外，我们若相信圣经的权威不可靠到完全依赖人的喜好，那么不敬虔的人就有很好的理由嘲笑我们的信仰，众人也会对圣经的可信性质疑！
2.圣经就是教会的根基
但我们只要引用使徒保罗的一句话就可以反驳那些异议分子。他说：教会“被建造在使徒和先知的根基上”（弗二20）。如果先知和使徒的教导是教会的根基，那在未有教会之前这教导就已拥有权威。于此，天主教狡猾的异议是毫无根据的，即虽然教会建立在使徒和先知的根基上，但是，在教会的权威之外我们无法判定哪些书卷是先知和使徒的作品。因为基督教教会从一开始建立在先知的作品和使徒的证道之上，在这之上亦是此教义奠基的地方，那么人对这教义的接受—若没有这样的认同，教会本身就永远不会存在—就是建立教会本身的教义必定先于教会 。若说判决圣经的权柄在于教会，并且甚至说圣经的可靠性依靠教会的认定，这是完全没有根据的。虽然教会接受圣经，也认定圣经的可靠性，但这并不表示在教会认定之前，圣经是不可靠或是富有争议性的。教会反而因为认定圣经是她所敬拜之神的真道，就毫无疑惑的尊敬圣经，这也是她敬虔的本份之一。至于天主教的困惑——即除非我们以教会的判决为根基，否则怎能确知任何的书卷是从神而来？——这正如有人问道：我们如何分辨光和暗，白和黑，以及甜和苦？事实上，圣经本身自我证明它是真理 ，就如白色和黑色、甜和苦本身自证自己的颜色和味道一样。
3.他们也无法引用奥古斯丁来反驳这证据
我也知道他们常常引用奥古斯丁的话，即若不是教会的权威驱使他相信福音，他就不会相信 ，然而我们从他所说的上下文中可以很清楚地知道，他们何等错误和诡诈地扭曲奥古斯丁的这句话。奥古斯丁的这句话是针对摩尼教徒（Manichee）说的。他们宣称自己所传扬的是真理，却没有提出任何证据，还期望众人相信他们所传的。因为实际上他们利用福音掩饰他们所传的摩尼，所以奥古斯丁就质问：“若他们踫到一位根本不相信福音的人，那么他们要用什么说服力使人相信他们的观点呢？”他也接着说：“事实上我就不会相信福音……”云云，意思是说即若他在信仰之外是非信徒的话，那么除非教会的权威驱使他，否则他便不会接受福音是神确实的真理。可见一个尚未曾认识基督的人会尊重来自人的权威是不足为奇的！所以奥古斯丁并不是在教导敬虔之人的信心是建立在教会的权威之上；他也不主张福音的可靠性是依赖教会。他所教导的是，对非信徒而言，除非是教会所公认的信仰，否则无法说服他们相信。他接下来更进一步地肯定这点说：“若我高唱我所相信的，却嘲笑你所相信的，那我们判定的标准在哪里？难道我们不是应该不理会那些自称为传真理，却只是想说服我们相信一些没有根据之事的人吗？难道我们不是应该跟随那些劝我们先相信那因我们的软弱仍不能完全明白之事的人，好叫我们借这信得以刚强，成为配得明白我们所相信的人（西一4–11，23）——这不再是来自人的权威，而是神自己刚强并光照我们的心？”
这是奥古斯丁亲口说的。从这些话中，可以很容易地推论这位敬虔之人的意图不是要教导我们对圣经的信任是依靠教会的认同。他的意思与我们所主张的一样：即那些未曾被圣灵光照的人若敬畏教会就有被教导的心，使他们借着福音恒切地学习信靠基督。所以他才断言：教会的权威能指引、预备人心来信靠福音。但他却盼望敬虔之人的确信能建立在神自己这根基上。我并不否认他在别处，当他想为摩尼教徒所弃绝的圣经辩护时，他常常以教会公认的信仰来说服他们。因此他谴责福斯图斯（Faustus） 不信福音的真理——虽然这福音坚定不变极其荣耀，并且从使徒时代就毫无谬误地流传至今。但奥古斯丁从未教导过，我们所赋予圣经的权威端赖人的判决或命令。奥古斯丁不过是提出教会公认的信仰，因他对这信仰比摩尼教徒更熟悉，也因为这是说服他们强而有力的证据。若读者们想知道更充分的证据，就请阅读奥古斯丁的小册子《信仰的助益》（The Usefulness of Belief） ，就会发现他在这本册子中说：教会的权威只是介绍我们真理并开始学习，他也说我们不应当只满足人的见解，而应当迫切地寻求真理本身。
4.圣灵的见证强过一切的证据
我们应当留意我刚才所谈的 ：除非我们毫无疑问地被说服教义是来自神 ，否则这教义就没有可靠性。因此圣经最有力的证据是：它是神口里所出的话。当先知和使徒宣告神的话时，他们从不夸耀自己的聪明或任何优点；也不依靠理性的证据。他们所夸的乃是耶和华的圣名，叫全世界都降服于祂。他们并非无意义或随便地求告神的名，这不是我们自己的看法，而是明显的事实。b我们若要善待自己的良心——免得我们的良心因为疑惑、动摇或最小的障碍而跌倒——我们就不应该在人的理智、判断，或猜测上寻求自己的信念，而是应该来自圣灵隐密的见证 。e的确，我们若想用辩论来证明我们的立场——只要在天上有一位神——那么要证明律法、先知，以及福音都是来自神并不困难。的确一些有极好判断力、很有学问的人反对我们，并尽其所能地与我们争辩。但除非他们刚硬到无可挽回的悖逆，否则他们就不得不承认圣经本身有充足的证据证明神在其中说话，这就充分地证明圣经的教导是从天上来的。之后我们也会发现，圣经上所有书卷的权威远超过其他所有的作品。是的，只要我们用纯洁的眼和正直的心仰望圣经，就会立刻看见神的威严，这威严将胜过我们大胆的悖逆而迫使我们顺服。
然而那些想用理性的辩论说服人确信圣经的人是本末倒置了 。就我而论，尽管我不是很有口才和才能，但若我与那些最狡猾蔑视神的人争辩，就是那些为了让人认为他们睿智而贬抑圣经的人，我有把握可以轻而易举地叫他们无话可说。并且如果驳倒他们的异议是必要的，我很容易就可以粉碎他们在隐密之处所夸耀的。然而即使有人能完全拦阻罪人亵渎神圣洁的话语，也无法同时在罪人心里建立敬虔所要求人对神话语的确信。既然对非信徒而言，宗教端赖个人的见解，所以他们为了避免轻率或愚昧地相信任何教义，甚至坚持必须有理性的证据证明摩西和先知所说的是神的话 。但我的答案是：圣灵的见证超越一切的理性。因为就像唯有神才能合宜地见证祂的话语 ，照样，除非圣灵在人心里印证，否则人不会接受它。因此借众先知的口说话的同一位圣灵必须渗入我们的心，说服我们，他们是在忠心地宣扬神的吩咐。先知以赛亚很贴切地形容这种关系：“我加给你的灵，传给你的话，必不离你的口，也不离你后裔与你后裔之后裔的口”（赛五九21 p.）。有一些基督徒当不敬虔的人藐视神的话却没有受罚时，他们会为了无法立刻反驳他们而感到挫折。但这些基督徒忘了，圣经记载圣灵是敬虔之人的“印记”和“凭据”（林后一22）；除非圣灵光照，否则他们就会因各样的疑惑而不断动摇！
5.圣经自我印证
我们应当留意这点：即那些内心被圣灵教导的人都真正地依靠圣经，而圣经则是自我印证的 ；因此，若想用证据和理性来印证圣经，这是完全错误的。我们应当确信圣经的教导，而这确信是借着圣灵的印证而得的 。b因为即使我们因圣经的威严而敬畏它，但除非圣灵将神的话印在我们心中，否则它不会真正地影响到我们。因此，当圣灵的大能光照我们时，我们并不是凭自己或别人的判断而相信圣经来自神；但在人一切的判断之外我们确信（就好像我们直接仰望神自己的威严那样）神也借人的传教事工将祂的话语传给我们。我们不寻求任何我们希望能依靠的证据；反而要相信圣经完全可靠是理所当然的！我们这么做不是像一些习惯于随便相信某种观念的人，在他们更仔细地研究之后就发现这观念是毫无根据的；我们反而是毫无疑问地确信，我们所相信的是驳不倒的真理！我们也不像那些天天被迷信束缚的可悲的人；我们反而确信圣经充满无可质疑的大能。借此大能，神吸引、甚至点燃我们的心，使我们甘心乐意主动地顺服神，这大能比任何人的意志或知识更有效、更实在地使我们顺服神！
因此神借先知以赛亚的口贴切地宣告：先知以及这全部的百姓都是祂的见证；因为他们受了预言的教导，毫不迟疑地持定神说话并不搀杂欺骗和含糊（赛四三10）。b这样的信念并不要求任何的理由；这样的知识与最高的理性毫无冲突——事实上这知识比任何倚靠证据的知识更可靠；总而言之，唯有天上的启示才能产生这样的信念。在此，我所说的是每一位信徒内心的经验——虽然我的言语无法贴切地描述。
我现在不再多谈，以后有更恰当的机会我会继续探讨这问题 。我们要明白，唯一真实的信心就是神的圣灵在我们心里所印记的。e的确，谦卑和愿意受教导的读者必会满足这一理由：以赛亚应许一切神所重生之众教会的儿女“都要成为神的门徒”（赛五四13 p.）。神唯独视祂的选民配得这祝福，而将他们从全人类中分别出来。事实上，难道甘心乐意听从神的声音不就是真正明白教义的起始吗？而且神要求我们借摩西的口听从祂的声音，就如经上所记：“你不要心里说：谁要升到天上去或谁要下到阴间去：看啊，这道正在你口里”（合并申三十12，14和诗一○七26；一○六26，Vg.）。既然神喜悦唯独将这智慧赐给祂的儿女，就无怪乎大多数人都那么愚昧无知！我说的“大多数人”也包括神特意拣选的人，直到他们被接在教会的身体上。除此之外，以赛亚宣告：先知的教导不但将对外邦人而言是难以相信的，就是对那些希望被认定是属神家庭的犹太人而言也是如此。同时他说其理由是：“耶和华的膀臂并没有显露”给所有人（赛五三1 p.）。因此当我们看到世上信徒稀少而灰心时，我们要提醒自己这真理的反面，即唯有神所拣选的人才能明白神的奥秘（c.f. 太十三11）。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