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期四, 9月 19, 20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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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被引产后,当做垃圾一样丢弃

一个装满有毒盐溶液的注射器,扎入了她子宫里快速发育着的孩子周围的羊水中。在接下来的几天里,婴儿受到了这种毒素的影响……

《我们选择生命》第十三章:堕胎的幸存者

梅丽莎·奥登

堕胎是一个伤害很多人的决定,这一决定的影响是跨代的。可悲的是,我们知道,因为对资源和支持缺少了解,他人的逼迫(甚至暴力逼迫),她们通常能够选择的很少。1977年,我的亲生母亲在爱荷华州苏城的圣卢克医院被逼着进行盐水注射流产。这个决定,这个时刻,将对很多人的生命产生非常深远的影响。

1977年8月24日,一个19岁的大学生,怀着男朋友的孩子,被迫去接受盐水注射堕胎。她知道自己怀孕大约五个月了。一个装满有毒盐溶液的注射器,扎入了她子宫里快速发育着的孩子周围的羊水中。在接下来的几天里,婴儿受到了这种毒素的影响,同样痛苦的是,她孩子的生命被掐灭的同时,那位女士经历了终止妊娠的痛苦。她的孩子的身体在子宫里抽搐,皮肤被药物烫伤致死。那些被盐水流产的孩子,人们常常称他们为“黑糖苹果宝宝”,因为在盐溶液到达内脏之前,他们的身体就变黑了。

这周晚些时候,这位母亲回到医院,打算引产她的孩子,死去的孩子。催产素点滴让她的子宫——孩子的封闭、黑暗的坟墓——被过早地打开了。她的女儿,一个有着完美的身形,深色的头发,精致的五官的孩子出生了。一切都结束了。她不久后将被”关照”,像医疗垃圾一样被丢弃。但她是个孩子!一个完美的孩子。然而,这是她的命运:被埋葬在母亲的子宫里,被强行取出,放在垃圾桶里,永远沉寂。她无名,无声,却是某个人的女儿,某个人的孙女,也是某个人的侄女,是某个人的姐妹。但他们永远不会知道,他们永远不会知道她存在过。他们永远不会知道,她短暂的生命就在她觉得最安全,最受庇护的地方被终止了。

现在,她被简单地挪到一边,以防挡了护士的道,也远离她的母亲的视线,她的母亲刚刚经历了女儿的死亡,这个过程已经在她体内持续了好几天了。现在结束了。

但神从灰尘中创造出美丽,他给无生命的人吹入生命气息。他从黑暗中揭示真理,带入光明。当他创造的女婴被无情地攻击,并丢在一间冷冰冰的医院病房里等死时,因神的恩典,神让她有力量移动那2磅14盎司的身体的细小四肢,用她的小嘴巴喘气。据我所知,当时护理人员意识到这个可爱的女婴流产失败了,她出生时还活着。接着,维持生命的医疗护理过程开始了。

当然,到现在为止,我相信你能猜到,那个在子宫里被有毒的盐溶液侵蚀,然后被弃置的女婴就是我。能和大家分享我在堕胎医生手里的痛苦,我感到很激动。但更让人激动和敬畏的是,可以与大家分享,神的手是如何在我生母的子宫里,保护我免于死亡。

我可能永远都不会知道,在那一天,是什么让我的生母进入医院,被迫结束我的生命。但我所知道的,激励我讲出我的故事和我的亲生父母和他们家庭的故事,希望着像我这样的生命会得救,像他们这样的生命会被改变。很多代的人将从堕胎的痛苦中得到拯救和治愈。

尽管大家都认为我的生母当时怀孕不到五个月,事实上,我的体重接近三磅,而且,我在离开子宫后存活的事实表明,她怀孕的时间比他们所意识到的要长得多。在2007年,我收到的关于我出生的医学记录也证明了这一点。这些文件清楚地记录了流产的情况,比如里面有这样的句子:“为了流产,注射了生理盐水,但未成功。”医生的最初的记录,指出流产失败的我,看起来像31周。然而,无论我的生母是怀孕了31周还是31天,结果本应该是一样的:我原先被预定要死于堕胎。

当你想到堕胎幸存者时,你会想到什么?孩子被灼伤,撕裂,或者如果他们活下来了,就等待他们死去?我一直不知道堕胎幸存者的真实状态怎样,直到14岁的我发现了自己生命的真相,但我知道,我不是大多数人心目中的那个人。事实上,如果你今天在街上遇到我,你绝对猜不到我挺过了堕胎的过程,而且活下来了。我不得不再次为我的生命而战。因为盐溶液的毒素在我身体里起作用,我需要多次输血。我患有严重的呼吸和肝脏疾病,还有癫痫,预后确实很差。医生说得很清楚,他们不期望我有很长的寿命。如果我活下来了,我将会有多重残疾,比如失明,失聪,情感和精神上的残疾。

但我的确活了下来。而且,我敢说,我活得很好。堕胎失败后,有人为我制定了收养计划。我永远感谢我的生父生母,因为他们给了我生命,无论其他人为了结束它做了怎样的尝试。我同样感激我的收养家庭,我的养父母第一次见到我时,我还在爱荷华州的新生儿重症监护室(NICU),从圣卢克医院转来不久。尽管医生说我的以后会很差,我的养父母仍然毫不犹豫的敞开他们的心,接纳我回家。在广播和电视采访中,他们公开分享说,当他们第一次看到在满是管子和电线的培养箱里的我,他们就爱上了我。

我很幸运,能在流产失败后两个月内被收养。我知道那是因为我的养父母,照顾我的护士和医生的爱,让我不仅活下来,而且茁壮成长。多年来, 我有幸见到了一些曾经在新生儿重症监护室照顾我的护士和志愿者。我知道,我可以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回家,不仅仅是因为良好的医疗护理,更是因为是精心的照顾和丰盛的爱。这些人照顾我,养育我,相信我,在我无名时给我起了名字,并爱我,让我期待生命。我永远感激这些平凡的人,他们给了我非凡的爱和关心。我相信,我能成为今天的我,他们每个人都发挥了重要作用。尽管我出院后的情况是很让人担心的,但我现在三十多岁,身体健康,是妻子,也是母亲,也没有堕胎带来的严重后遗症。

到现在,我人生的旅程,还有这些年来我生命中的美好祝福,可以填满整本书!我的生活充满了辛酸的时刻和奇妙的经历。这些都在向我展示,我能活着是多么幸运,更幸运的是,我被赋予了为数百万无声儿童发声的机会,并展示堕胎会带来的真实、深远的影响。

2008年4月26日,一位名叫奥利维亚·伊娃·索菲亚·奥登的美丽女孩,出生在爱荷华州苏城的圣卢克医院。是的,在我流产并被遗弃在圣卢克医院等死的31年后,我们的大女儿也是在同一个地方出生的!这真的是一个神奇的故事。我在成年后,甚至搬到了苏城,攻读我的社会工作硕士学位。我知道,在这个城市的某个医院里,我的生命本会结束。但更让人惊讶的是我们女儿出生时发生的事情。在那个医院,那个曾经带给我巨大恐惧和焦虑的地方,现在已经变成了带给我生命中最美回忆的地方。我希望,通过阅读我的经历,你会受到鼓励,并且看到,这个世界上没有什么是不能被救赎的,没有什么是改变不了的,对神来说,没有难成的事。的确,美丽可以从灰烬中产生。

2008年冬末,一个寒冷飘雪的周六清晨,瑞安和我来到圣卢克医院,参加了新生儿课程。我们痛苦地意识到,我们正试图改变它的历史。我们本可以选择去城里另一家医院上课,但是我们希望看看我们俩——尤其是我——能不能承受住在医院上课的痛苦。如果可以,那么也许我们可以在这里生孩子,因为这家医院的产科护理很有名。我们等了将近两个小时,课程才开始,指导员也没有出现。我心里渐渐充满了担忧,准备逃跑(在我怀孕的时候,心情摇摆不定!),远离一切。这时,老师终于到了,课程开始了。

“我叫洛莉,从20世纪70年代中期就在这里工作了。”护士长告诉全班同学。1970年代中期? !一个无声警报在我的脑海里回响。我想她一定知道我的事。那天上午晚些时候,我大胆地走向她,介绍了自己。

“我想你可能认识我,”我说,“我从1977年一次流产失败中幸存下来。” 

“我当然知道你是谁。”大滴的泪珠从她的脸庞滑落下来,“你长得真像你的祖母。” 我当时不知道,更让我震惊的是,她确实知道并记得我,并说我长得像我的祖母,她当时负责护士培训。

短短几段话并不能描述整个经历,但我希望你能看出,它改变了我的生活,我们女儿的人生历程也要在这里开始。在奥利维亚出生后不久,我终于在十年的寻找后,联系上了我的几位家庭成员。虽然我从没见过我的生父。在我联系他的几个月后,他去世了。通过他的去世,他送给了我一份来自他的家庭的奇妙礼物。他去世后,他的家庭成员发现了我几个月前寄给他的信,也知道了我的生父一生保守,直到去世才揭晓的巨大秘密:1977年堕胎,他的孩子活了下来。

奥利维亚六周的时候,我第一次见到我的祖父,唐。我的祖父和我的姑母薇姬是我最喜欢的两个人,有他们在我生命中,我感到自己特别幸运。尽管还没有机会见到我的亲生父母以及大多数家人,我通过每个人生活的镜头,看到了堕胎的影响。我看到,我生母的被强制的堕胎,不仅影响了我和她的生活,还影响了所有人的生活。秘密一直在保守,一些关系在改变,一些关系已经结束。羞耻、内疚和怨恨在我们的生活中随处可见。我生活的每一天都明确知道,如果那场堕胎成功地结束了我的生命,我的两个女儿根本不可能存在。这是对于我是最困难的部分。每一个决定都有一个结果; 每一次堕胎都会产生连锁效应,影响几代人。这就是我在2007年以一个堕胎幸存者的身份公开出面的最大原因。我希望能让潮流逆转,把真理和爱带到这个世界,这个被堕胎所毁坏的世界。

像我这样的生命,像我这样的故事,经常没有机会被听到。这个世界上,提到堕胎,好像是一种简单的选择或者女性的权利。然而,值得庆幸的是,关于堕胎的真相,以及它对儿童、女性、男性、家庭和我们整个社区的影响正在逐渐显现。作为堕胎幸存者,真相是我并不孤单。尽管自罗伊诉韦德法案通过,近5700万人死于堕胎,我们为之悲痛,但我们也庆祝那些幸存者的生命。

当然,还有其他的幸存者!2012年,我建立了堕胎幸存者网络,旨在让公众了解堕胎和幸存者,同时提供幸存者支持网络。当我搜集相关研究,包括源自网络的数据的时候,我了解到在美国就有大约44,000堕胎幸存者(甚至更多)!这些数字是基于基于美国疾病控制中心(CDC)报告的晚期流产失败率。

我想找到那4万4千名幸存者并与他们建立联系。但还有很长的路要走,现在我只与接近200个像我一样的人取得联系。但这是一个良好的开始。每周,我都能收到一个或者更多新的幸存者的来信。作为一个幸存者,我多年来一直感到孤独,听到这个消息我很高兴:找到这个平台并与其他幸存者联系,正在改变其他堕胎幸存者的生活。回顾我的生活和我家人的生活,再看看我们的世界,我意识到堕胎永远地改变了我们的文化景观,但我没有绝望。数不清的生命幸免于难,治愈了无数的生命,无数的人归入了信仰,支持生命运动还在发展和继续。

我被引产后,当做垃圾一样丢弃
本文作者Melissa Ohde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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读完这本书,我们再说什么人是廉价、没用、可有可无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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