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期二, 9月 24, 20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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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教传教士多马·索恩殉道127周年纪念

新教传教士多马·索恩殉道127周年纪念

《云南的福音使者——多马·索恩传》

译者说明:

1891年9月,因为在昆明的柏格理牧师身体欠佳,教会决定让柏格理换个环境,来昭通事工。在昭通的多马·索恩夫妇决定开辟新的教区,他们把目光投向了昭通东北部的彝良和镇雄一带。

1891年9月8日,索恩最后一次外出布道,中途疟疾发作。赶回昭通后于1891年9月22日离世归主。终年31岁。

索恩牧师离世13年之后,4个苗族人来到昭通找到柏格理牧师,从此开始石门坎传奇。13年前索恩用自己生命播下的种子,终于开花结果。

今天我在上海出差,利用休息时间翻译这章最后部分,才发现明天是多马·索恩牧师逝世127年。

该书由多马·索恩的老师多马·纳德写于1893年,安晓敏翻译、阿信校对。目前初校工作接近完成。

谨在微信公众号发出此文,纪念我们亲爱的多马·索恩牧师离世127年。荣耀归于上帝!


特别说明:如发现译文中有语句不通顺的地方请留言提醒。

         

节选:《云南的福音使者:多马·索恩传》第14章:“最后的巡回与归家”:

下面的叙述来自索恩夫人露易丝:

怀抱着扩展教区事工,让福音进入未得之地的激情,我亲爱的丈夫索恩决定前往昭通东部的镇雄Chen-hsiong)巡回布道。这是一个从未有新教宣教进入的地方。

的计划是巡回走访,途经角奎Ko-kuei)奎香Kuei-hsiang),在奎香与一周后从昭通出发,赶往那里的英国海外圣经公会(B&F.B.S.D)中国售书员先生Mr. Teng汇合,同赴镇雄。藤先生是重庆人,他计划取道镇雄回老家一趟。鉴于索恩渴望尽快地想去镇雄看看,我们认为有藤先生陪同真是天赐良机。

1891年9月8日,礼拜二索恩、小马弟兄、杨开荣Yang-kai-yung三人出发弟兄是回族已经耶稣稀罕的是,临行前的两三天,索恩就有一种不祥的预感。他很平静,因为相信这是神的旨意,但和以前的出行前相比,总感觉这次提不起精神来。他好几次告诉我:“真想带着你一起走!”,“这次巡回,我心里有一种说不清楚的感觉”,“哎,有你同行多好!

9月7日,礼拜一,出发前的头一日。他忙了一整天,晚上给我说他感觉异常疲倦。礼拜二早上起来,他的身体还是没有恢复我安慰自己说,以前每次身体不适外出旅行总能让他好起来。我希望这次也会这样。

我根本没有想到他会这么快回来。而且,会突然离我们而去!

9月8日,他们只走了25里路(8英里)。第二天他写了便笺给我:“这是我迄今为止住过的最糟糕的旅店。看到我这样说,应该能猜想到它会是个什么样子。房子的三面墙壁由树枝凑成,光线枝条直透进来。这趟旅行我倍感孤独,但我们是为了最美好的事业。已经给这些人讲了耶稣,并引导他们向天父祷告。周四晚我们赶到毛坪Mao-ping)以便在礼拜五的赶场日街头布道。真希望你和我在一起多为我们祷告!

9月12日,礼拜六。早上7点,他从角奎写信给我:“这次巡回没有我预期那么开心,我想着或许是因为不得不和你分别很长一段时间除非你来奎香和我汇合,要不我最好从那里就返回昭通。估计滕先生礼拜一(9月15日)从昭通出发之前,你不大可能收到这封信。但如果你收到了的话,就不要把我准备好托他带的书再带过来。由于我们错过了角奎的集市,书还剩下很多。昨天我们很晚才毛坪出发到达角奎时已全黑了。我们计划下个礼拜天返回毛坪可是我太疲惫了,感觉不太可能。如果你到礼拜天你还没有收到此信,你最好不要来奎香了。情况很可能是这样,因为我本应该昨晚寄信出去,今天大多数赶集的人都走了。如果欧伯雷斯弟兄不需要你协助工作,你可以来镇雄和我汇合。如果这样,我们两人就可以彼此照应,在乡间慢慢巡回布道杨开荣这小家伙一路很开心,和我们同行的老马人也很不错。”

 

下面是他写给我的最后一封信写信的时间是1891年913日夜里,他刚开始发烧时写的,寄自角奎

 1891年913日,礼拜夜里,角奎

亲爱的露易丝,今天场的几千人角奎我们一定还会再来明天我们出发赶140里奎香当地人诉我礼拜三是那里的赶集……今天我感觉不是很好头疼。今天老马在街头布道,他讲了很多。昨天他告诉一个人他是穆斯林,一会又对另一个人说他已改信基督教而且家族里有几十个人信了基督教。我公开表示异议后,告诉听众说:“我不知道他在说什么连我他也没算在内!”我问:“你刚才说得几十个基督徒指的是哪些人?”他回答说:“我们学校里所有的男孩,帮工,老师,还有南门姓马的一家。希望他说话诚实也看出来他的确想脱离他以前的宗教信仰。我们要多多此恒切祷告。小伙子看上去很开心让我们满怀信心。

                爱你的丈夫  索恩       

 

们待会再读索恩夫人的先看看索恩传教会秘书I. B 万斯的最后一封信,一封没有完的信

1891年913日,礼拜天,下午

尊敬的万牧师:

礼拜二离家,闸上Cha-Shang)传道,和当地老百姓交流很愉快第二天,我们离开从昭通往英国(上海主道进入一条道往山上爬。为我们扛行李的苦力是个回族,自称相信基督,我觉得他说得很真诚。同行的还有一个叫杨开荣的小伙子。往山上爬了15里后,我们在路边一个奇差小客栈住下。房间的三面墙壁由树枝搭成,睡觉时线枝条的空隙透进来。房间既不暖和,也不安全我们把马栓在我的床脚,因陋就简,除了杨开云,我和苦力都睡得很香。

9月10日,我们早早起床,爬到山顶。俯瞰山下,云遮雾绕,看不见一处村庄。我们沿着小径小山,一路大雾弥漫。吃过早餐后,我们前往毛坪,路径花苗Hua-Miaotz村寨。“是他们区别于其他苗族人的标志。几个妇人围在井边用脚踩洗衣服她们很友善,送给我们我发现妇女将头发盘在头顶一个金字塔形状。我还看见一些小姑娘、小伙子,有些长得很俊俏。孩子长发,分成两缕留在背后。他们穿的裙子有点苏格兰民族风情。我还没弄明白这些人到底信仰什么,有人敬拜天,有人他们拜菩萨还有人自己啥都不信。

终于抵达山下的洛泽河,摆渡的男孩要我们60铜板最后我们6个铜板成交。

9月11日,是毛坪赶的日子我们沿街四处宣讲,卖出去几本圣经。然后我们沿峡谷而下30里在天黑时分到达角奎。

我们要了两碗带猪肉的细加上辣椒醋、油佐料吃(法国厨师也许能从这里学到东西。我还为马匹买来些许新米和草料。这里正值农忙季节,人们忙着收割稻子。昭通虽然离这里不远,温差却很大,那里的稻田还一片碧绿。

天主教在这里信徒很多。我看见许多人家屋里醒目处贴着一纸条幅,上面写着“创造天、地、人及万物的主上帝”。他们不守安息日,不过也可能是我对他们了解不多

走上街上,时不时碰到陌生人用称呼天主教牧师的方式喊我“神父”。很显然,是来到这里的第一位新教传教士。今天来赶集的人少说都有几千人,街上挤得水泄不通。

这么多人,这么多的灵魂,却没有人告诉他们救世主降世救人的好消息。所有人生活在毫无希望的黑暗之中,看不到被拯救……

 

  写到这里,戛然而止。让我现在回到索恩夫人的叙述:

听取杨开荣详细的讲述,并阅读丈夫留下的日记后,我得知:9月11清晨,他就开始感觉身体不适全身突然打起了摆子那天一整天他都感觉特别疲乏无力。由于担心疟疾老朋友”又来了,他吃了奎宁后来身体明显发烧,他又服了几片乌头(aconite);又走了一程,他又吃了剂(arsenic)(顺势疗法准备)但是这些药都不管用,病情愈来愈严重。我丈夫决定到了奎香返回昭通。他还希望在奎香为自己的返回租乘轿子。但不管他们出多高的价钱,终究没有找到轿夫。

1891年915日,礼拜二。天黑之后久他们抵达奎香礼拜三他在床上躺了一天那天晚上先生到了奎香,并见到我的丈夫。

9月17日,尽管发着高烧,我亲爱的丈夫还是挣扎着爬起来,和杨开荣启程回家。他们多雇了匹马,把三天的路程两天就走完了。心里有一口气,觉得自己必须尽快回家,否则就来不及了。带着重病在高山峡谷间跋涉的两天里,只有靠神的帮助

当他终于回到家时,已被病魔折磨的不成人样(very exhausted)

我想,如果我当时在奎香,一定能帮助我亲爱的丈夫,减轻他的苦楚。

 

回到后,详细告诉我这次旅行中发生的事,他如何发现自己生病,路上他尽量不吃干粮,还是被迫喝了两三回生水。要知道,这是我们在中国最小心翼翼避免的事啊!他感谢主带回家心里满是感恩除了脉搏过速其他症状已经平缓下来。

很不幸,他的每天升高,呼吸也越来越急促。

9月21日礼拜一。我亲爱的丈夫开始全身浮肿,什么东西都吃不下。我们用尽一切办法从未放弃希望。但主需要他世间的工已经完成要去主耶稣那里接受奖赏。但对于我们这些可怜脆弱的言,当时难以理解到这些。我们向主恒切祷告,祈求祂为了中国事工的需要,赐福我丈夫身体康复,从而免去我们分离的苦痛。

丈夫生命的最后五天里,在这极度悲伤的分分秒秒,日夜守护着他这是主赐给我们夫妇的恩典。我丈夫一直都很喜乐,把自己的身体完全地交给神,说:“做正确的事,神的心意都是最好的!”

他对主矢志不渝!

除了担心我服侍他过度劳累,他心中没有一点焦虑。他很乐观,反倒来安慰我剧烈疼痛来袭,他表现得异常刚毅。从未怀疑过神的旨意,不断地赞美神归荣耀于神。

即使在时而清醒、时而昏迷的时候,大部分时间他都用汉语说话。只要头脑清醒,他就不停地祷告给旁边的人分享耶稣。为了帮助他节省体力,我尽量克制自己,能不开口就不开口。即使这样,我的丈夫还是难以安静下来。

从9月8日离开我们外出巡回,到他生命的最后两三个小时,我亲爱的丈夫不停宣讲基督,极尽全能让人信靠主。他把自己沉浸在救赎Atonement的欢乐里好几次在大声赞美神之后他劝告帮助我照顾他的厨师要来信靠主。我们的厨师会时不时重我丈夫讲给他的话。

9月22日,礼拜二。他生命的最后一天全身疼痛加剧,疼尤其剧烈。发现他生命最后的时刻正在到来在一次清醒的间隙,我请欧伯雷斯弟兄用祈祷代替我们常规的敬拜,请他为我丈夫向主献上特别的祷告。我跪在欧伯雷斯弟兄身边,嘴里说不出一句话

轮到我丈夫祷告时,一开始他语不成句(he began in a few broken sentences)。可是突然,他以极大的热情,为他正在遭受的一切感谢神(就在祷告的时刻,他呼吸急促,嘴唇又干又痛)。接下来,他为我们宣教团队的每一位成员,为传教委员会,为在中国的福音,为的亲还有他的妻子我,向神献上祷告

祷告说到这里,他突然提高声音:“求你用油涂抹我们的双唇,使们能口齿伶俐地歌颂你的美善,传的话语。”(Lord, butter our lips; make us glib to preach Thy Word, and tell of Thy goodness。’

这是他最后一次清楚地用英语祷告。那天,他还做了好多次简短的中文祷告。

一位从贵州安顺专程赶来的传道员代先生(Mr. Tai)亲自带领他在这个时候来到这里安慰我们的。代先生跪在床前,索恩将手在他的头上,为这个弟兄向神求祝福。他还祈求上帝的荣光在这里彰显,祈求天国快快降临。

傍晚时分,索恩终于平静下来。我们的心中再次燃起希望。谈起即将召开的教区会议,他我明年会被差派去哪里事工?我也许会让我们承担更大的任务。听后回答我:“我不知道,愿神的旨意成全。

吃过晚茶,去另一间屋子略微休息休息离开时,他口里叫着我们“养子”的名字,诚挚地劝勉他归向耶稣,告诉他:“很快要到天堂去了。”

我走后,欧伯雷斯和代传道两人守护他不停地呼喊:“赞美主赞美主!赞美主!赞美主!”他们还拿起歌本,一起唱了一首中文赞美

欧伯雷斯发现我丈夫的手脚开始变凉,赶紧叫我过来。我到达他身边后,发现最后的时刻正在到来

我亲爱的丈夫深情地注视着我挣扎着要对我说话,但已经说不出来刚才,他曾几次呼唤我,听说我在休息,他显然很得安慰。他使劲想说话,但吐出的声音我们完全听不清楚。

10点左右,死神开始在他身上动工,从那时起,我丈夫的身体陷入极度的痛苦,再也没有精力关注我们。

我们四人齐齐在他身旁跪下将我心爱丈夫的灵魂交托给全能的上帝,愿神亲自带领他走过“边缘之地”(border-land)。我们也为自己祷告,求神赐我们全然顺服的心

在这肃穆庄严的时刻,我们感到天国已经近了我们的中国佣人也都来到床边。那时那刻,我们是多么无助

12点过后,他的呼吸明显微弱。12点30分,我亲爱的丈夫离别人世,归回天家。

我们又全部跪下来祷告。代先生将他的灵托付给上帝。

我们一直这样跪着直到他的灵离我们而去

 露易丝 1891年923日,凌晨12:30分


   感谢支持文字事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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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信微言
阿信,独立学者,私学教师,以研究中国私学教育传统及译介外国传教士传记为治学方向,有一个4岁的女儿,陪伴女儿阅读和成长,在国内开展阿福童经济公民教育。 欢迎来信交流育儿、读书体会。有信必回。[email protected] 公号:阿信微言(ashing198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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