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篇旧文,今天又读了诗篇90篇。
诗篇90:10节
我们一生的年日是七十岁,若是强壮可到八十岁;但其中所矜夸的不过是劳苦愁烦,转眼成空,我们便如飞而去。
所以我今天乐观一些,今天的题目是反思我三分之一的一生。
清晨的时候,窗外阳光泛起来,对面在建的大楼每天都在增高,像阳光照耀的麦田一天一个样,劳累了一晚上的机器弓着腰立在钢筋水泥的工地上,我趁着这安静的一刻选了个角度拍摄照片。
工地上是密密麻麻的钢筋。
古人说:夜阑卧听风吹雨,铁马冰河入梦来。
我在这里的每一个梦里都是铁马冰河,叮叮当当,时间久了就习惯了嘈杂,习惯了也觉得什么也听不见。
要是我的母亲从家乡来到这里,她肯定是会失眠的,因为我的听觉已经被白天晚上的轰鸣磨的没有敏锐度了,所以每次回到家乡,在夜晚,我会感觉到巨大的不适应,因为家乡太过于安静,安静的我好像从未经历。
人的心,习惯一件事情久了,连它的嘈杂都觉得正常,连它的错误都觉得可以忽视。
这两天读书有一句话非常大的触动了我,书中作者说:
我在侍奉的过程中谨慎自省,不犯大的错误,与此同时我又没有大的有用的作为,我的信仰的希望和激情就在这种状态中慢慢颓废了。
这真是我现在的处境和感受,偶尔像一潭死水,难以搅动,天使搅动了一池子水,人一洗就得了医治,心的池塘需要搅动,把那些无用的思想消极的盼望,像炖肉时的肉沫用瓢舀掉。
夏天临近了,我中午行走在操场上,阳光亮的一团团,感受不到重量,热量却一阵阵的往身体里钻,人的眼睛变的慵懒。
我喜欢傍晚,因为它的清凉和阳光的亮度像极了早晨,傍晚的教堂很阴凉,去那里安静的坐着,人常觉得傍晚是适合散步的时间段,对于我而言,走的越久心情越得不到安静,我需要的不是漫步,因为在漫步中看到更多的人,这些都是投入水面的石块,激起波纹,得不偿失。
上个星期的某个晚上,出去散步,时间大概是晚上八九点,因为一直蜗居在学校,与这一墙之隔的外界没有太多交流,一走出来,多种感觉袭面直到心里,伴随着凉习习的仲夏夜的风,有陌生也有熟悉。
陌生的是我对周围的一切都感到生硬,和以前出差去很远的地方一样,熟悉的是我隔着学校的栅栏都能看到这花花绿绿的门面,以及熟悉的店员。
学习了很久,突然意识到一个问题,倘若在我初信的阶段,遇上这陌生的店员,我还会有激情和他们谈一谈基督教的来龙去脉,哪怕只是闲聊。
不知为何,学习了三年,面对这个莫大的社会,自己连和他们聊一聊的勇气和心思都没有了。
我不知道问题出在了哪里?我只知道我和他们之间的沟壑越来越宽,而不是越来越深,宽的看不到,宽的不认识。
象牙塔里的固步自封是真正的圣洁吗?也不尽然,对于工厂而言,从未步出厂房的一切不是熟练的产品,只是机械似的机器罢了。
夏天的城市弥漫着尽情娱乐的心,城市拥有凉爽的夜晚,它搭配着觥筹交错的夜市,很多颗心在啤酒里浮沉,许多话也随着烤串的烟火散去了,到凌晨的时候,大街上是碎成了一片片的言语和酒后路人粗犷的释放。
这样的季节里我怀念家乡,一片星星点点组成的朦胧,在窗台下有篝火里的父亲母亲,孩子或者睡着了,带着一身白天玩耍的汗味,街道里充满了尘土飞起的味道,是邻家老人弓着身子洒水扫地的缘故。
每每这个时候,我就难免想到传道书的经文。
传道书12:3节
看守房屋的发颤,有力的屈身,推磨的稀少就止息;从窗户往外看的都昏暗。
在昏暗里我相信明天阳光还会穿过红砖绿瓦的缝隙洒下来,我相信生生不息的日子是需要积极乐观的心为动力的,圣经上称之为常常喜乐。
陈源先生在隧道的尽头里说:
九十年代结束了,二十世纪也就成了历史。怀旧情绪随着时间的推移逐渐淡化了,但是已经发生过的往事,却不能从脑海中抹去。
我常说:往事如烟,往事并不如烟,就是这个意思。我这书不是回忆录。
我不写回忆录,我不会写回忆录,因为我的一生平淡无奇,没有做过什么值得回味的大事,不值得写回忆录……
我在想我该怎样写自己信仰路上的回忆录。
家乡姨拍了家乡早上的照片,一条缓缓流动的河流,两岸静默不语的树木,还有很多不知名的野草野花,我现在虽然还没有回到家中,从照片里已经闻到了它的气息。
古人说,独出前门望野田,月明荞麦花如雪,这是一个人的幸福。
我的心愿像这照片里缓缓的河流一般滋润一些人,
愿像安静的树木一样认真的生长,
更愿拥有自然的味道,而不是铜臭的腐朽,
我看到飞舞的小虫,它们是自由的,天地之间只有它们,别无其他。
曹先生说:
呦呦鹿鸣,食野之苹。
我有嘉宾,鼓瑟吹笙。
明明如月,何时可掇?
忧从中来,不可断绝。
我有自己的忧患,
也有自己的喜乐,
有自己的迷茫,
也有自己的坚持,
每个人都会如此,正因为如此,才是构成我们长大起来源源不断的基本要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