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期四, 21 11 月, 20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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姊妹坡

姊妹坡

收到翠C姊妹从武汉快递过来的新鲜莲子,这是头一回见到碧绿的莲蓬,拿在手里轻轻剥开,清新碧绿的皮下就是白净的莲子,放一颗在嘴里,竟是鲜嫩嫩的,满口清香。

武汉正是酷热难耐的天气,翠C姊妹也还在孕期。我们上次见面是四月,她陪伴我去香港参加营会学习,一路上她的细致、周到、体贴竟象是我亲妹妹般的,让人舒服没负担。我们平素并没多少交往,也是这次营会上经她提醒,我才想起,几年前她还在珠海读书时我们曾在QQ里聊过,她还是和我婆婆同一天在海边受洗的。难怪她纯净的笑容总让我有似曾相识之感。

晚上吃着J姊妹送的澳洲鱼油,心里忽然想起多年前看过的一部日本电影《姊妹坡》,电影里最后的画面总是定格在我的脑海里:一个没有母亲的女人牵着个失去了母亲的孩子,一步步走在上坡路上,两个人一路的对话:一、二、三、四,什么样的坡,这样的坡……

这一路走来,也有许多这样的姊妹曾陪伴我,一步一步往前走,回头一望就能望见一个梯队,接力赛般的,把我从这个姊妹的手里,递到另一个姊妹的手里。也是因着她们,我这般软弱的人,才能继续往前走吧?

12年前一个人拄着根手杖,为着爱情,独自来到深圳。玉姊妹是我在深圳遇到的第一位基督徒。她来网站做义工,教盲人学电脑。谁也没想到就是这一次寻常的见面竟成就了我和Panda的婚礼。她带我去了她所在的教会,人虽不多却彼此友爱。每周日去敬拜时,都是教会的弟兄们来背Panda上几级台阶,敬拜完再背下来,送回来,风雨无阻。他们和网站的义工队一起操办了我们的婚礼,简单又隆重。没有豪华的宴席亦无热闹的庆典,只有牧师见证下的婚誓和这一生最美的祝福。

如今12年过去,玉姊妹也已结婚生女做了母亲,还和她家弟兄一起服侍着网站的残障弟兄姊妹。每每想起她,就会想起这些年来我曾经在她面前的号啕大哭。不记得有过多少次了,印象中最深的一次是,有天从医院领了Panda的病危通知书出来,想到父母正远道飞来,一小时后抵达,我坐在办公室门口的空旷处打电话给她,哭得说不出话来;她在电话那头一句话也没有就是陪着我哭,直到我平静下来。

而J姊妹则是陪我在医院度过生日的。很特别的生日,生日当天查出我患上强直性脊柱炎,内心的惶然让我不知道该如何面对明天。J姊妹平素就话不多,但信心总比我牢固,听她祷告总是带着力量。她总在我精疲力竭之时出现在我面前,帮我在办公室铺过临时的小床,陪我在病床边吃过晚饭,在下班被堵的高速路上打过电话问我:想吃点什么,好买了给我带过来。J是个单亲妈妈,认识她这么多年,就没听过她抱怨,却实实在在地被她那怜悯人的心肠打动。

家里最暖和的冬被是红姊妹买的,还有红色的围巾和电饼铛。她总是能在我的微信里非常敏锐地发现我的缺乏与需要,而这些需要有些时候连我自己都不自知,所以收到她的礼物总是非常意外。我们并不在一个教会,平常也少有聊天,有一年她悄悄订了海边的海景房,又亲自送我和婆婆去到酒店,第二天又接我们回来,她的留言时常透着暖意,让人很想来个拥抱。她说,姐,我能做的就这些。可在我眼里已很多很多,常常我不知道如何回报这些爱,这么多姊妹的爱,我的心里时常会有亏欠。

弹琴的时候,会在不经意间想起曾教我弹琴的何姊妹。有八年的时间我们没再见过,但她八年前来教我学琴的那每周半小时,早已深深地印在我的记忆深处。那个时候的每周晚上敬拜,她会提前半小时坐一小时的车,到我家来教我弹半小时。在敬拜结束后她们夫妇又常常是走得最迟的一对。那时我总是晚上八点才下班回到家,累了一天还要坐下来练琴,实在是不情愿。可坐在琴前一想起她教我一回琴来回近三小时的路程,便没了偷懒的理由。

搬到新家之后我的电子琴彻底坏了,没打算买新的。有天惆怅地跟娟姊妹提起弹琴的时光,没想到改天娟姊妹就打来电话,说有位姊妹有闲置的电子钢琴想送给我。和这电子钢琴一起来的还有一位钢琴老师,就是娟姊妹!两人都感叹上帝的安排真是奇妙。

所以常常会把信仰历程看成是人生最奇特的旅程。一路奇峰峻岭、沟壑纵横,每每觉得孤单疲乏之时,就会感念上帝赐予我这么多同行的姊妹。想着我们彼此搀扶着往前走,电影里的镜头又会闪现眼前:一、二、三、四,什么样的坡,这样的坡……

盈的一亩三分地

一个爱做梦的女人,在病痛的煎熬中信手涂鸦,随心写作。脚步无法抵达的地方,灵魂会在逆风中飞得更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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姊妹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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诗盈 诗盈的一亩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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