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尔文可以说是文艺复兴时期最耀眼的明星之一,但他不是文艺复兴者,而是宗教改革者。正如他自己所言:“人从头到脚都被罪淹没,甚至他所作的一切都是罪。”简言之,问题不是人犯了什么罪,而是除了犯罪什么都不会。
至于理性,我们虽不能说罪将其彻底摧毁,但一定被削弱残缺不齐。加尔文谈到人的理性在认识上帝及其恩典的事情上说到,即使最伟大天才有时候还不如洞穴里面的鼹鼠看的清楚,我们的天性对属灵的事全然盲目和愚昧。
加尔文也谈到罪对意志的影响,因人的意志被罪捆绑,所以无法趋善,更无法行善。实际上,不认识上帝的人根本无法知善,也就不可能行善,而认识上帝也是出于上帝完全的恩典。加尔文进一步谈到,尽管人的属灵光景极度绝望,但他自己却毫无察觉。
关于认识上帝和认识自己,加尔文同意上帝的律法起到了首要作用,但他认为律法有一个致命的弱点。律法令人无可推诿,但却令人倍感绝望。律法虽使人知罪,但没有人能遵守全备的律法,所以对律法的期待只能是随时的灭亡。
人心惟有靠着上帝的光照才能获得属灵的智慧,如果没有圣灵引领我们,一切都是徒劳的。加尔文特别强调这完全都是圣灵的工作,人并没有分担或合作,救恩完全出于耶和华。
谈到信心,加尔文认为当时很多人已经误入歧途,错以为信心不过是接受福音历史中的事实。甚至很多人相信信心与无知是一致的,只要相信教会就可以。但加尔文驳斥了这一错谬观点,信心乃是建立在知识上,而不是建立在无知上,这里的知识是圣言。所以,信心依靠的是圣言,信心只仰望一位上帝,并认识神所差来的耶稣基督。
加尔文接下来谈的就是藉着信心重生悔改,他对重生的理解和后来的改革宗神学不同,他认为重生是人里面的更新。关于悔改的行为,他认为是随着信心而来,因此悔改不在信心之前。关于二者的前后次序,我们最好不要理解为时间顺序的前后,而是逻辑或者说神学上的前后次序。
加尔文将悔改定义为我们生命真正地归向上帝,这归向出于对上纯洁真诚的敬畏;悔改也包括治死自己的肉体和旧人,以及得着圣灵的慰藉。相比经院哲学家将悔改划分为心灵的痛悔、口里的承认和行为的补偿,加尔文认为他们的教导中丝毫没有人在上帝面前良心平安的盼望。
认罪既然是上帝自己赦罪并除去罪,那么我们只当向上帝认罪。不仅要承认自己是病人,而且还要承认自己无药可救,应当像大卫一样“愿你赦免我隐而未显的罪”。
关于称义,加尔文和路德一样认为这是极其重要的教义,他认为称义包含罪蒙赦免和将基督的义归给人。尤其需要注意的是加尔文强调了“算”为义,而非当时罗马的“成”为义。
当然,加尔文不仅仅只是一个空谈理论的神学家,他所教导的也正是他自己的经历。他告诉我们:“上帝在他隐秘的旨意里最终勒住了我,将我转向另一个方向。刚开始,我十分顽强地坚持教皇派的迷信,要将我从这深深的泥沼里拉出来是极其困难的。然而,上帝却使我突然归正,驯服了我的心,让我的心可以受教。”
其实,每一个人又何尝不是如此,虽然可能没有教皇派,但人自身的罪以及世界上各式各样的网罗,随便哪一样都十分轻易地将我们引向上帝的像反面。即便什么也没有,我们也不会相信神,所以我们才讲唯独恩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