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期六, 21 12 月, 20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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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走影评 |马尔克斯弹奏的爱情像极了巴赫的复调


文 |duojia

 

加西亚马尔克斯的《霍乱时期的爱情》被称为“我们时代的爱情教科书”。不同于其他只专注描述一种爱情类型的小说,《霍乱》几乎包含了所有的爱情种类。很难想象,有人能以区区三十万字,就将所有这些爱一网打尽。它是一部非典型的爱情小说,杂糅了各种爱情后导致的非传统结局正是这部作品的亮点。爱的特性在《霍乱》中被明显区分出来。

 

显然,女主角费尔明娜和男主角阿里萨的爱情是“活的爱情”。这是一场跨越半个世纪的爱恋。作者强调,虽然两人在身体上都已不复贞洁,阿里萨更是有六百二十二场艳遇之多,但两人的羁绊无法被切断,他们超越肉体,在精神上永远为对方一人所有。


爱情是一场急病,是一场来也匆匆去也匆匆的霍乱。得了它的人,会疯狂地做出在旁人看来无法理解的事,到一个严重的地步,甚至感染被追求的对象,也深陷其中。如同丘比特射出的箭矢,一经离弓就在心里埋下疯狂的种子,即使从年少分离至年暮,被呼唤时依然会本能地去回应,最终如同宿命般回到年少时期的原点。作者写作手法细腻,想象力丰富,多用现实主义表现手法,极富戏剧化的分离更是让文坛巨擘余华都叹为观止。

 

而“死的爱”,费尔明娜与丈夫乌尔维诺的婚姻显然是最好的例子。两人只是各取所需,一个急需降温热情的解药,一个追求自己的虚荣,毫无感情可言。这是上世纪典型的家族联姻,俗称相亲。没有活爱情作为基础,在费尔明娜发现丈夫出轨后,她发现“自己竟然嫁给了一个无可救药的懦夫【朱景冬《别具一格的爱情小说》】”。


这对夫妻在充满爱情的舞台上,充分演绎了“婚姻是爱情的坟墓”一说。讽刺的是,这样冷漠的大男子主义者也遇到了属于自己的“活的爱”,不惜出轨也要和她结合。


遗憾的是,他没有选择与费尔明娜离婚以彻底达成“活的爱”,属于医生的抑制霍乱的天性还是占了上风。作者赋予他医生职分,又赋予他有效制止霍乱的成就,既是说明他的人格,又巧妙地讽刺他后来遇到真爱的经历。实在是大师手笔。

 

我认为这本书中的爱情书写可以用音乐来形容。特别是巴赫的复调,多声部的旋律和伴奏混合在一起交织出复杂浓重的色彩,就像《霍乱》中的“活的爱”和“死的爱”,以明线暗线的方式存在于音符之中,既起到对比的作用又丰富了整首复调的层次。巧合的是,马尔克斯在访谈中提到他在写作这部作品时曾多次播放巴赫的《马太受难曲》。

 

之所以用“活”,“死”等词汇而不是好坏来描述爱,是因为我认为爱不该简单地被划出正反面。实际上它是一柄双刃剑。谁能说费尔明娜与乌尔维诺的婚姻全然都是坏处?这其实何尝不是一个冷静期?分开难道不会让阿里萨与费尔明娜之后的爱情更加热烈持久?难道不分开热情就不会被消耗殆尽,最后变成费尔明娜与医生平淡如水的方式?所有这些都还有待辩驳。剩下的则需要各人自己去体会这其中的奥妙,尽情思考何为爱情以及想象故事不同是结尾。我就不在此处赘述。感谢阅读拙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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