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8年4月底,我们因顺道拜访朋友而误入双溪古镇,同年6月4日,我们举家搬来双溪定居,至此,我们一家在双溪已经搁浅了整整五个年头了。且不说大家好奇我们这五年是怎么生活的,就是我自己驻足回望的时候,都有些恍惚,我怎么就在这里呆了五年了呢?这五年我又干了什么呢?之后又该何去何从呢?
为了回答大家的疑问,也为了给自己一个交代,所以我还是决定,在日常的忙碌之余,好好梳理一下这五年来的心路历程。
虽说事故发生在2018年,但故事还需要从2017年说起。第一次听说福建双溪这个地方大概是17年9月份。因为大学时期的一个挺要好的兄弟,当时正携家带口在此休养生息。无意间就从他的朋友圈看到了此地的山水景色以及一些不同寻常的人文故事,让我对这个地方多少有点好奇,顺手就在他的朋友圈下面回复了一句:待到山花烂漫时。当时虽说只是无心之语,但没想到,来年杜鹃盛开的时候,我们一家真的如约而至了。
如果只是这样简约并诗意的美化这个过程,我想这对关心我们的大家和自己来说都是不负责任的。所以我还想借此机会梳理一下当时的心路历程(嫌啰嗦的就可以跳过了啊,毕竟年龄大了,不自觉地就喜欢回忆了)。
2017年的时候,虽然自己已经进入而立之年,但是无论是事业还是家庭,似乎都还飘忽不定。为了追求所谓的时间自由,我从电力行业辞职后,不得已加入一个还处在创业阶段的公司,从事一份“穿着白领的衣服,拿着卖白菜的钱,操着卖白粉的心”的工作;东拼西凑才在南京周边的县城贷款买了一套房子,成为了传说中的房奴。因为公司还在创业阶段,所以我们每个月可供支配的收入,付完房贷之后,也仅够维持一家人的基本生活。
17年6月,我家迎来了第二个孩子,我们的生活更加忙碌了。除了每日工作之外,回家不仅要面对老大的十万个为什么,还要帮妻子处理老二的屎尿屁。同年十一假期,难得有时间陪大女儿小兔钓鱼,看着女儿一天天长大,然而我陪伴她的时间却日益稀少,就有一种怅然若失之感,于是不禁自问,以后我到底要过什么样的生活。
当时我是和朋友一起经营一家五金配件类的贸易公司,那个时候我们公司算是刚刚度过艰难的草创期,客户和回款也逐步开始稳定,这时候离开着实有点可惜,但是想着以后随着业务的扩大,只可能会越来越忙,越来越没有自由时间,而人近中年的我,发现自己是一个没有太大事业心、对物质需求也比较低的人,我宁可不要财富名利,也想要有完全可以自己支配的时间(我妻子也是这样的人)。
还有重要的一点是,当时大女儿已经到了幼儿教育的启蒙阶段,我和我妻子多年前就曾决定,孩子以后要接受体制外C教育。但现实的问题却是,如果我继续这样忙碌下去的话,只靠我妻子一个人在家,那这一切的设想,只不过是镜花水月。也就是在这个档口,我看到昔日大学好友在双溪生活的朋友圈分享,不经意间,又在我本不平静的心中激起了浪花一朵朵。
当即我就做了一个决定,先辞职,然后再和妻子好好筹划以后的家庭规划。快刀斩乱麻地交接了工作上的事情,12月初我就回到家中。当然,这个消息除了个别人知道之外,我一直对外是秘而不宣的,毕竟当时很不想被打扰。
接下来的几个月,我开始使用余思福老师的课程对大女儿小兔有规律的英语启蒙。本来想借着对大女儿英语启蒙的时机,来尝试从事英语培训业务的。然而经过了一些尝试之后,发现家长对这种不以成绩为目的的英语培训并不是很感冒,推广了一段时间,也就不了了之了。
辞职后,我们带着孩子回到双方父母家里过年,面对父母的关心,我们没有任何隐瞒,而是如实告知。从他们的眼神中我知道,他们对我们这个小家庭的未来,还是有很多担忧和挂虑。然而,因着我们有共同的信仰认知,他们对我们的决定并没有太多的干涉,也没有对我们未来计划有任何的催促。在此,我真的很感恩我们双方的父母,虽然对我们这样自毁前程的决定很不理解,但是依然给予了极大的尊重。
年后回来,一个已经举家搬迁到云南大理的朋友,在了解了我们的近况后,邀请我们去他们那边抱团取暖。我想着结婚这么多年,从来还没有带着妻子出去玩过,借着这个契机,就答应过去看看。就在这时,我又想到了在福建双溪的朋友以及那句约定,所以就借着去大理之际,顺道福建双溪。
说实话,初来双溪,我对它的印象是特别的差。若不是和朋友有约在先,我真有可能在从古田老火车站到屏南汽车站的途中,就下车原路返回了。那时古田到屏南的高速还没有通车,我们坐着那种从大城市淘汰的小巴,在汽油味和汗味的熏蒸下,摇摇晃晃地穿行在盘山公路之上。沿途除了一些破败不堪的菌菇棚,就是各种神龛庙宇,偶尔路过几个村镇,也是灰头土脸的。走走停停的小巴车,经过近三个小时的颠簸,终于到了屏南县城,晕车的我差点要吐了。我们原本计划转小巴到双溪镇,但我实在受不了这样的摇晃,于是赶紧打车直达双溪。
及至进了双溪镇,也没有改变我沿途的感观,看着沿街故意仿古做旧的建筑,更让我有一种上当受骗之感。毕竟我也是骑行过周庄,夜游过枫桥,徘徊过秦淮河畔的人。此时我也更加好奇,我的朋友为什么会就此停留在这种地方。带着这个疑问,终于在一夜的火车、一上午的汽车颠簸之后,见到了朋友一家。一番寒暄之后,我就急不可耐地抛出了自己的疑问,朋友只是笑而不答,然后就忙着安顿我们的住宿和饮食。
穿过街道,我们被朋友引到安泰艺术城,我突然眼前一亮,吃惊于在这山中小镇竟然还隐藏着这样一个地方,再加上呼吸了山中湿润清心的空气,我原本浮躁的心,一下子就平静了大半。
为了错开旅游高峰期,我们到双溪的时候是4月底。接下来几天,朋友带着我们参观了安泰艺术城的公益画室以及下面一个个的工作室。看着那么多来自全国各地的人能够不远千里来此小镇寄居,我想此地一定有不同寻常之处。及至参观了真正的双溪老街和经过抢修得以重见天日的薛府,我终于开始对此地刮目相看了。我对双溪情感的转变过程,一时很难用语言来描述,具体的影响就是,我竟然破天荒地拿起画笔,开始画起了油画,并且还借着几幅画梳理了一下自己的思绪。
坐在充满书香的薛府公益图书馆,特别让我能够安静下来,看着那些精美的木雕和石头雕刻的妆饰,让我不自觉的肃然起敬。我们的古人曾经认真地生活过,而当下的我们,却蝇营狗苟地活着。之前那个公号的很多文章,都是我在薛府的图书馆中写的。
此行最大的影响是,经过了几天的逗留,我和妻子在心里已经决定了要留在双溪。若不是答应过大理的朋友,外加退机票实在是损失巨大,我们可能就不会再去大理了。当然,接下来的大理之行,从侧面更加坚定了我们留在双溪的打算。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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