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期五, 20 12 月, 20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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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鸡飞狗跳的日子和温情治愈的时光

那些鸡飞狗跳的日子和温情治愈的时光

中秋之夜,父亲打来电话问:“你吃了月饼没有啊?”

进入视频时代,与父亲母亲通常是视频里相见,很少通电话了。他来电话我都会解读为紧急事件,没想到父亲会这么问。我自己的家里是所有的节日都跟平常没区别的,月饼有也不怎么吃的,只喜欢吃老家的椒盐月饼。父亲接着问:“你那边有没有月亮啊?”

这一问,一下子就愣住了!有好多年没赏过月了,城市的楼太高,把天空切成一小块一小块的,月亮就更喜欢玩捉迷藏了。父亲接着说:“没啥事,就是和你妈想你了,打个电话祝你中秋节快乐!”

每逢节庆都会思乡,思念远方的父母亲人。这一个电话打来,睡前特地伸长了脖子望月,却望见:露从今夜白,月是故乡明。

想起正在看的一部台剧,从第一季追到第二季,停不下来。这不就是我家的情景剧嘛!(我从小长大的家)让人时而爆笑时而泪奔。在一地鸡毛的生活里,看到鸡飞狗跳,也看到暖心时光,更看到一个家庭的成长变迁。

回忆的闸门在夜晚的枕头上自动打开。想起每年回父母身边的日子,饭桌上兄弟姐妹四个叙旧的感受都不一样,兄弟俩的回忆里挨打的时候比较多,姐姐的回忆里辛酸多一些,因为她是老大,从小就得踩着小板凳学着做饭,抹得一脸煤灰。我的回忆是一副拼图,由全家人各拿一块碎片,拼成一个完整的我。年少的那场突来的重病,让我成了父母加倍疼爱呵护的那一个,一张利嘴,可以把父亲批评得没脾气,说不愧是他的女儿,最像他。可这张嘴遇到弟弟,完全败下阵,他是高音喇叭,吵架凶猛,我这低八度高一度音就成哑炮,气不过就哭着把自己锁在房间里。结果还是这个弟弟,半小时后见我不出来,怕我出事什么的,大呼小叫地想尽办法要把门打开。

母亲一辈子没打骂过孩子,甚至一句重话也没说过,只会跺脚央求:“小祖宗们不要吵了!”完全没存在感。可一旦有天母亲不说话了,家里的孩子们就紧张兮兮,互相问:“妈妈今天怎么了?不对劲哦!”姐弟四个会想尽法子,缠着母亲把心事说出来。说出来大家才松一口气。

父亲脾气像火炮,一点就着收不住,母亲就一盆冷水浇过去,三天不理父亲。父亲就来求孩子们帮忙,那个时候怎么批评父亲都不会生气,说:“你们几个干脆把爸爸抬到河边扔进河里去嘛!”

现在回想起来,真是充满戏剧感。母亲曾说过多次:“你那么会写,哪天写写我们家的故事嘛。”我说我写不出来。我写不出来的,这部剧都非常接地气地呈现出来了。

尤其是孩子们长大了,父母却老了,越来越像孩子般无助。剧中现实与回忆两条时间线的交错,正是此时我们的人生。中年的儿女,老去的父母。

剧中最让人泪奔的一幕,是台风之夜,长大的女儿抱着哭泣的母亲轻拍着母亲的背安慰说:“你还有我,我在。”回忆里,这样的时刻,是高考的前夜姐姐紧张失眠,母亲把她搂在怀里,拍打婴儿般伴她入睡。是冬夜的晚上,父亲母亲一边看电视一边坐在小板凳上搓着我冰冷的双脚。那时他们正是我现在的年龄。

今年父亲82岁高龄了。视频里一见就是呼唤:“你回来嘛!”我说什么他耳朵已听不见,全靠母亲传话,但那双浑浊的眼睛依然满了牵挂。

母亲过年就77了,我是他这辈子放不下的心头肉。我这边被疼痛折磨趴在床上习惯喊,我的妈妈哟!千里之外的母亲竟然都能感受到,以至于喊完就会笑自己:“哎!你多大了?别总让妈妈耳朵发烧好不好?”

母亲只要一担心我就会睡不好觉,就要轮到姐姐陪着母亲,江边上走一走劝解安慰,那个画面里,母女的角色,不知不觉被岁月置换。

那些鸡飞狗跳的日子和温情治愈的时光

父亲一辈子喜欢热闹,喜欢一大家人聚在一处过节,曾经儿孙绕膝吵吵嚷嚷笑语喧哗的大屋子里,现在空空荡荡。曾经在他们的怀里背上上蹿下跳撒娇的孙辈们鸟一般飞远,老巢里是再也飞不动的两个老人,怀抱着满满的回忆,远眺中又似乎在期待着什么。

不能深想。中年儿女还有多少老年功课要学?还有多少时间可以陪伴,可以留住那些爱的记忆?

诗盈的一亩田

一个爱做梦的女人,在病痛的煎熬中信手涂鸦,随心写作。脚步无法抵达的地方,灵魂会在逆风中飞得更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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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活对于我来说是一次艰难的航行,我不知道潮水会不会上涨,乃至没过嘴唇,甚至更高。但是我要前行。——欧文·斯通《渴望生活:梵高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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