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赵贺威
昨天发了一篇媒体人的文章,称前辈也不为过,毕竟比我们看得远的都可以称为前辈。
我在和弟兄姊妹以及主内前辈沟通的时候说,在农村的服侍就像斗拳打空气,一拳下去,连个影都没有,很多时候看不到果效,随着经济的发展,农村教会在基础设施上可能会渐渐向城市靠齐,这可能是局部经济好一些的地方现象,然而就教会整体而言,还是有一些可以总结出来的共同点可循。
我们一直有一个大的探讨的方向,就是中国人接受基督教为什么有诸多阻碍,今天我想需要把这个问题细化一下,就如同蚂蚁啃骨头,先一步一步来,作为一个农村教会出身的讲员,今天只能谈谈农村教会,我想就我自身来说,会有一些不太成熟的浅见。
农村教会和城市教会有一些主要的区别,显而易见的是在信徒年龄层次的分布,这是理论上可以想象的出来的结果,稍微有一些管中窥豹的感觉,中部城市比如河南,包括一些欠发达城市的教会依然老年人居多,这与北上广深浙有巨大的差别。
河南作为一个中部城市,以农业为主,人口密集的省会郑州,也以周边的渐渐发展起来的城镇化的市区为支撑,这并不是传统意义上的大都市,它不像沿海地区,有广阔的视野,几十年积攒下来的传统观念和牧养模式不温不火的走着,许多表面上看的见的提升仅仅是跟随着经济大潮自然的增长。
我说的增长比如代步工具,教堂桌椅,书籍,以及音响设备等等,这些比着七八十年代情况有很大的改观,然而这并不是农村教会乐观的所在。
这只是该有的物质条件的自然生长而已,谈不上深刻全面的复兴。
因为倘若我们深入的做调查,信徒与村庄人数的占比是非常渺小的,我们有一个庞大的农村人数做分母,信徒数量却是微乎其微的分子,在教会领袖的脑海里,这个分母大到何种地步,我们并没有一个具体的衡量。
我有时候看到村庄里一座房子接一座的盖起来,我甚感觉基督教在农村的情况亦如是,我们的眼光和境界正在被一点点遮挡,不是别人围堵我们,是我们原地踏步走了。
寒假服侍去一个教会,我心里设想着这间教会的光景,我设想了很多种,却不如我眼见的真实,在这里不能说自己的讲道是曲高和寡,今天反省来看,是没有转化为更接地气的道,我到了这间教会,我能说荒凉?不能,虽然事实如此,对于在这里守了几十年礼拜的信徒来说,这样好像也是正常。
我看它的贫瘠,我对它的不了解,诚如我对很多基层教会的隔岸观火的看法,说的更直白一些,我不是归人,只是个过客,而在以后的服侍里,我不能做过客,要做个归人了。
我曾经问过自己,农村真的没有出路吗?
如果有,该是怎样的一条路,我相信是有出路的,世上本没有路,走的人多了也就有了路,我相信,思考的人多了,探索的次数多了也就总结出了路。
许多人将重心放在农村教会的老龄化上,无可置疑的是连我也期盼教会年轻化,这需要年轻的血液,需要年轻人的参与,整个农村一提到年轻人就会有一种偏见,我想它不能单单指那些出去打工辍学的务工人员,它也包括许多从农村走出去,在大城市接受大学教育职业教育的年轻人。
因着种种原因,无论是辍学还是继续接受教育的年轻人,他们都有一个共同的特点。
就是在这个时代,我们无法给予他们一个固定的群体性的长期的联络和团契,甚至时至今日也未曾想过在这方面做些微薄的工作。
对于年轻人而言,故乡,只有寒暑假,他们就像候鸟一样,价值观在来回奔波和走上工作岗位之间被破碎又被这个社会主导。
基督教文化丝毫没有过多入口去走近他们的生活,在当今的大环境下,我自己就像迷失的人,我不知道农村教会的具体分布,也不知道辐射范围和它们在各个村庄的生存状态。
这些不是重点,重点是我们如今在各自作战,甚至不能彼此提供一些看见和支援。
这其中,又有太多的不应该的体制和人性的自私,我说我们面临内忧外患一点也不为过。
内忧是因为我们把看得见的教堂提升当成基督教在农村的复兴,外患是因为城镇化越来越普及,农村人的生活方式正在发生着翻天覆地的变化,我本应该怀一颗敏锐的对灵魂的心,然而却在自家的围墙深处偏安一隅,这是我这个讲道员的悲哀,我不知道大家是否也有这样的悲哀。
昨天主内的姐和我说,现在很多基督徒的阅读导向就是浅阅读,走马观花似的阅读,不讲别人,我自身也是,深刻的教义性的文章是需要花费时间阅读的,作为新媒体的运营者,如同做大锅饭,一方面需要文字写作,一方面需要兼顾现在基督徒的阅读习惯以及他们对手机和微信的使用方式。
我和姐说,写作是一方面,还有一方面就是自媒体工作者还需要翻译,它不是写日记,可以流水账,可以自己随心所欲,在浅阅读的基督徒心目中怎样进行深层次的耕耘,这种润物细无声的工作是文字侍奉的一个操练方向,也是极其有意义的侍奉,也是比较难的坚持。
昨天断断续续的思考了一天,感觉有太多的窟窿需要去补,去努力,去尝试,去沟通和交流,所幸的是天并不太热,下了一天的雨,听说以后土地会被承包,以前守着二亩三分地的生存方式会被强制改变。
我想以很多种方式结束今天的分享,喊口号或者写一些不切实际的盼望,乐观主义往往走在实际行动前面,悲观主义又成为拖后腿的后撤的力量。
我想农村教会也是有路子可以走的,这需要更多的人才,所谓的改革只是换了一身衣服穿,本意为了自身的舒适,倘若有一些如鲠在喉的瓶颈,我想在这样的夜晚,听着雨声,我们都想重复古人的诗句:
我劝天公重抖擞,
不拘一格降人才。
2019-06-28日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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