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期三, 18 12 月, 20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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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陆地摩托艇说起

从陆地摩托艇说起

作者/如斯

“唰——”车身两侧激起两米多高水线,大雨中行进,莽莽撞撞开出摩托艇的效果,好在没有行人。这样驾驶,既刺激又紧张。

假期结束,第一天上班,湿哒哒中冲劲还挺足。人与境,渲染与交织一种难以言说的氛围:尽管环境不利,但我心坚定——若是洼地,将承受颠簸;若是汪洋,必开出干地。

看,语段分析还是很上头哈。

今年夏天,隔三差五的雨水,把北京这座城泡透了。或淅淅沥沥,或噼里啪啦,雨,以各种声势登场。一场场雨声中,我渐渐涌起对自己的怀疑:那个对自然风物总有期待和感慨的我,钝了!

曾经,春天想着去景山公园看牡丹,夏天惦记蟹岛的荷花是不是盛放恰当时,秋天愿意在银杏林里流连,冬天雪后的早晨听吱吱呀呀的踩雪声……这大概是我的专属风花雪月吧。

大约从两年前,我对这些渐渐钝感。是不是与衰老有关?想到这,一阵悲凉袭来。

年龄,是一种堆积,见闻与经验,感受与见识。

年龄,是一种消耗,好奇与敏感,热情与梦想。

司空见惯,是一种可怕的慢毒,让人在重复中过活,在无感中经历。然而事实上,世界从来没有出现过相同的两朵花,每早晨都是新的。“年年岁岁花相似”中的是相似,不是相同;下半句“岁岁年年人不同”说的就是变化。

两年前的某个人,谦卑柔和;两年后变得不可理喻。一年前的大猫,高傲冷漠;如今变得依恋黏人。看来,惟有变化才是永恒不变的。

那么,我以为的钝感就是事实吗?

前些天,一次外出培训,午餐时间,一行四人,临时组桌,各自点餐。下单有快慢,上菜有早晚,我和对面姑娘先吃完,出汗,就对另外两位伙伴说:“太热了,不然我俩先上楼,你们慢慢吃。”她俩一个说:你穿太多。一个说:你吃太急。

我心略有不适。我提议的是行动,不是讨论原因,因此没有随着她们的语流去,只说:“好,我就是热了,先走哈。”

回想这番对话,无风无浪,却又静水深流。若放在咨访中,细细品。我言说“热,先走”,是描述状态和需求。希望得到什么?是共情和支持,同伴的回应是探究成因,在那一刻,不能满足一个怕热者的紧急需要。

这使我想到情绪聚焦疗法提到的:与来访者一起泅游,陪她/他在一个岛屿停歇一下,再继续泅游——共情—探索;共情—探索。倘若对来访者的需求钝感,那么,如此绝好的拉近距离、获得信任的机会,被沉于深渊。所以,不要急于解剖成因,与其“为什么”,不如“要什么”。先救急,再救命。

看,我真的钝感了吗?显然不是,关注的点变了,从“风花雪月”到“喜怒哀乐”,从自然到人,从外到内,从求美到求真……我走得很辛苦,但越来越自由。

就像文章开头的场景,在一年前,我不这样。我会小心翼翼驾驶,考虑路面积水,关注两侧行人。如今,只要放眼看去,道路两侧没有行人,我就开心地在陆地开一会儿摩托艇。没有伤及他人,我为什么不满足一下自己呢?

我也是这浩大宇宙中的一员呀。没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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