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期三, 18 12 月, 20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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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老家得知村里人死亡有感


女儿在躺椅上臭美

周末阳光明媚,准备回老家一趟,在院子里忙碌的时候,听见村里的两个长辈在门口喊我,出门对话,方知村里死了人,他们来收些钱,也不多,一人一块钱罢了,像我们家也就收几块钱。

整个村子收下来也就几百块钱,这是一种习俗,大家都一样。

在我看来,完全可以理解,几块钱代表着对逝者的一种情感,大家寄居在同一个村子里,或长或幼,低头抬头,有时似亲人一样。

逝者是一位老人,年龄大概七十岁左右,在我家门口池塘的东南角,我常在池塘边散步,每次都会经过她住的房屋,她的房屋也没有院墙,谁都可以从那里过。

我想对她来说也是一种幸福,年轻的钓鱼人都会陪她说说话,唠唠嗑,人老了,有时也看透了很多,敞开了很多。

去年夏天,我和女儿经过她那里,她靠着墙坐着,望着满池塘的水,柳条像她的回忆肆意的在夏日的风中飘荡,我和她聊了大概一个小时,聊孩子在哪里上学,聊钓鱼的趣事,聊池塘的水涨水落…….。

上个星期回去,还见她在那里坐着,谁能料到转眼之间就不在了。

我对村里收钱的两个长辈说她身体不是很好吗?怎么突然就不在了呢?我除了说这样无关痛痒的话以外,实在不知道再说些什么了。

面对死亡过后的伤痛,我的话语是苍白的。

我把家里的躺椅搬出来,放在池塘躺卧,闭上眼任凭下午的微风吹着,任凭阳光在眼皮上弹奏,红红的斑驳,淡黄的斑驳,不断的跳跃。

我听见邻居家的鸭子戏水的声音,哗啦啦的响,像生命被揉碎。

这么多年,每次回村,隔三差五总是有一些熟悉的人离开,听闻,愕然,叹息,再随着时间的流逝我也渐渐淡忘。

死亡,犹如一个巨大的狮子闯进群体的村落,掳走了一个又一个鲜活的生命,当它饿了,它就来到这里,遍地游行,寻找可吞吃的人。

我在躺椅上想着也睡着了,基本上是半睡半醒,树叶都凋零了,万米高空之上的阳光得以直射我的脸庞,我也不再年轻,胡须隔三差五就要刮一刮。

我的右手旁边是土路,左手耷拉在水面上空,抚摸着广阔的一方水塘,像抚摸自己几十年层层叠叠不可回头的一切。

从被呼召,到毕业,一直往返于县城和故乡之间,我爱着这一方土地,也喜欢回来的时候和村里的老年人,年轻人坐在一起聊东聊西,当我知道他们离开的时候,仿佛是我的一部分离开了,并且永不再回来,徒有万千的感慨。

今日让我遗憾的是去年夏天我和她坐在一起的时候没有谈关于良人的事,没有和她传大好的信息,在阳光明媚的下午,感觉有一根刺刺痛着自己!

愿你的灵魂被池塘的水安慰,愿在天光云影共徘徊里,我还能常常思念逝去的故乡的人,愿你所居住的小屋,在暮色四合里常常浮现在我的脑海,像月光在池塘里波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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zhaohewei 静默溪水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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