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学校说是“择优教育”,可他们哪里是“择优”?明明是“甩差”。明明是当“优生”招进去的学生,学习不好了,便想方设法将他们撵出去。这明明就是“甩差教育”嘛!
是呀,明明是“优生”进来的,但教着教着成了“差生”,于是开始“甩”。怎么“甩”呢?最常见的是逼学生转学,把家长请来“推心置腹”地劝说:“为孩子着想,还是找一个适合他的学校吧!”如果学生是留守儿童,可以给其父母做工作:“孩子还是带在身边比较有利于他的成长。”如果学生有点什么病,还可以动员他休学:“身体第一,没有了健康的身体,学习再好都没有用。”……种种理由都带着“设身处地为孩子着想”的“感情”。
说实话,教书几十年,我倒没有明目张胆地撵过“差生”,但曾经有成绩不好的学生休学,我是暗暗高兴的。
大家熟知的任安妮就是其中之一,她的故事我就不重复了(不了解的朋友可点击《你永远14岁——痛彻心扉的教育悔恨》);还有一个叫“冉民”的男孩,不但成绩差,而且很调皮,父母主动提出休学,当时我很是高兴的。后来冉民从事金融业,在香港的事业上很是成功。2016年4月,我从台湾借道香港从深圳回大陆,他特意到罗湖海关接我,然后送我去机场,这是我们34年后第一次见面,他见了我特别兴奋,而我却为当年的“暗暗高兴”而暗暗内疚。
似乎扯远了,但我提到任安妮和冉民,是想说明,我也不是“清白”的,在浩浩荡荡的“甩差教育”大军中,我也曾是被动的一员。不过,我也要坦率地说,进入九十年代以后,我就没有过类似的“污点”。
还有一种“甩差”方式最恶心,就是初三阶段,学校为了保证普高(重点高中)的升学率,便开始“减分母”。所谓“减分母”是一个很“学术”的说法,其实就是撵“差生”。在学校的授意下,班主任开始摸排需要“挤掉”的“差生”,然后与家长联系,或者打电话,或者家访,或者请到学校……总之,尽量“说服”家长把自己的孩子转走。当然,这个阶段劝说家长有一个非常动听的理由:“分流”。也就是说,让这些学生放弃读普高,而在初三毕业之前,就“分流”去职高。
客观地说,普职分流本身是没有错的。根据“多元智能”的理念,有的孩子根据自己智能特点和优势以及兴趣爱好,而选择适合于自己人生规划的职业高中,比起硬逼着去考大学而未必如愿,读职高也是“因材施教”的有效途径。如果视野再开阔一些,我们看一些职业教育很发达的国家,有的孩子很小就确定了自己的职业发展,而选定职业教育。因此,读职高并不低人一等,更不可耻。问题是:
第一,孩子读职高,应该是人家的自主选择,而不是来自学校的压力;第二,班主任老师当然可以给孩子及其家长建议,但不能“死缠烂打”地使学生最终不得不“被迫自愿”;第三,普职分流的工作应该提前在初一初二就开始渗透,通过丰富多彩的选修课让学生发现自己智力优势和发展方向,而不是到了初三最后一学期对学生搞“突然袭击”。第四,动员“差生”读职高,一定不能有利益关联。
关于“利益关联”,在很长一段时间里我是不知道的。后来我才发现,由于现在从总体上看,职业高中的声誉不太好,家长都不太愿意让孩子读职高,所以职高招生比较困难,而一些初中又希望“减分母”,于是,把“差生”撵去职高,就成了一件“双赢”的事。但在一些地区职高生源需求量大,而愿意报考职高的学生不多,“僧多粥少”,于是职业高中之间便形成招生竞争之态,而“竞争”的“秘密武器”,就是按人头给输送生源的学校校长和班主任“回扣”!于是,貌似充满“爱心”“为孩子的未来着想”的老师和校长,成了“人贩子”!
“卖学生”的教师当然难辞其咎,以“我也没有办法”来为自己没有守住教育良知进行开脱,是苍白无力的;但仅仅把板子打在教师身上也是不公平的。
本文所说的这种教育丑恶,是几年前我所了解到的现象。我想,随着行业反腐的力度,现在也许已经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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